陽光暖暖的,照在臉上身上,蘇珞綰輕輕眯著眸子:“你說,皇後知道玉一華還活著嗎?”
寒錚也看著遠天,眼底平靜無波:“這個不好說,皇後這個人……心計很深。”
“的確很深,而且對自己夠狠,竟然用腹中的孩子來陷害我爹爹。”蘇珞綰沉聲說著。
“你更狠。”寒錚笑了一下,當初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隻是不想插手罷了。
不管誰占了上風,他都不管。
因為他還有一個習慣,就是不愛管閑事。
蘇珞綰也挑了一下眉頭:“如果我不夠狠,蘇家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寒錚點頭:“皇後真是該死,險些傷到愛妃。”
沒搭理他,蘇珞綰眯了眸子,倚在椅子裏假寐。
當初她險些死在他麵前,他一樣無動於衷。
見此,寒錚也正了正臉色,深深看著蘇珞綰,他終於懂得,什麼是百看不厭了。
之前,他根本不屑多看她一眼,即使她長的傾國傾城。
“讓我用餘生來彌補當初的絕情,可好?”寒錚抬手扣住蘇珞綰的肩膀,說的十分認真,發誓一樣。
蘇珞綰的心口一軟,也覺得暖暖的。
他雖然霸道,可還是會為了她溫柔。
一時間心裏也是矛盾重重。
也覺得自己變了,竟然讓寒錚的一句話影響到了情緒。
抬手替蘇珞綰順了順長發,她雖然沒有回答他,可他願意等,等到她心動的那一天。
玉一琢消失三天,終於出現了,他的麵色有些憔悴,看到蘇珞綰已經無事了,似乎籲出一口氣來,有意將她叫到一邊:“珞綰,你與靖南王成親一事先壓下,在師叔祖麵前,還要繼續演戲,你們之前就演的挺好的,連我都被騙了。”
他去追玉一華了,想將那些人斬草除根,那樣他就永遠沒有後顧之憂了,隻可惜,技不如人。
“這個,我與靖南王商議一下,再與玉清師叔碰個麵吧。”蘇珞綰猶豫了一下。
沒有立即答應。
繼續與玉清假扮夫妻,倒是能讓那十幾個老家夥放下心來。
抬眸看到玉一琢的臉上有一道劃傷,已經處理過了,不細看,是看不出來,可蘇珞綰卻看的真切,擰著眉頭問了一句:“師叔祖,你受傷了?又與幾位師祖發生衝突了嗎?”
這玉一琢一走就是三天三夜,那些老家夥也沒有趕過來,所以,不得不讓蘇珞綰懷疑。
“沒,沒事。”玉一琢忙搖了搖頭,一邊抬手遮擋了一下自己的臉,忙又把手放下了,麵色有些不自然:“你記得外祖父的話,穩住玉清。”
他現在不能動玉清,因為他怕十幾個老家夥不會善罷甘休。
“好。”蘇珞綰的心沉了一下,她剛剛看到玉一琢的手指傷了,而且是每一個手指頭都傷到了,不是刀劍所傷,更不是兵刃所傷。
她記得當初從皇城去靖南時,他和寒錚,青鳶闖進了一處陣裏,青鳶的十指就受了極重的傷,十根手指都沒了皮肉,露出了森森白骨。
這玉一琢倒沒有那麼嚴重,可也傷了。
讓她不得不懷疑玉一琢這三天去了哪裏。
“再過半月,應該就到總堂口了,希望這一路上,不要再出任何意外了。”玉一琢歎息一聲:“我已經讓玄元門的弟子追殺玄景了,大寒的太子和皇後,老夫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如果就這樣忍了,就太落了玉仁堂的臉麵了。
畢竟蘇珞綰很快就會成為玉仁堂的堂主了。
“師傅,我娘是什麼人?”蘇珞綰突然問了一句,更是直視著玉一琢。
寒錚轉述了玉清的話,說她即使不是玉珍玉籬的女兒,也是玉仁堂的後人。
卻是玉清不肯說清楚。
她也隻好來問一句玉一琢了。
玉一琢一僵,眯了眸子上下打量蘇珞綰。
“師傅可識得夏太師的夫人?”蘇珞綰又問了一句。
她覺得自己與這個夏家一定有些關係,不然,不會與夏南煙的臉長的一模一樣。
她雖然不在意自己的父母身世,可現在要與夏家對上,要查清楚才行,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怠。
“不識得。”玉一琢回答的十分幹脆:“小小的太師府,還沒有資格讓老夫去識得。”
這些年來,玉仁堂倒是空前盛世,的確有狂妄的本錢。
卻也是盛極一時,現在開始走下坡路了。
“怎麼了?”隨即玉一琢又問了一句,他覺得蘇珞綰先後問了兩個問題,完全不搭邊,真不知道這個丫頭在想什麼了。
蘇珞綰擺了擺手:“這個夏太師的女兒就是剛剛嫁進東宮的太子妃。”
“嗯。”玉一琢應了一句,等蘇珞綰的下文。
“當初,就是她,險些要了我的命,這一次,也應該有她的份兒。”蘇珞綰眯著眸子沉聲說著,一邊看著玉一琢的反映。
玉一琢的麵上帶了惱意:“珞綰放心,我一定會讓寒帝給個說法的。”
等到玉一琢離開後,蘇珞綰還是一副心思重重的樣子。
這一次玉清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坐進馬車裏,反而全程都在馬背上,倒是寒錚一有機會就會鑽進馬車裏:“你說玉一琢極有可能也去闖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