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個的時候,都忍不住想要笑。
因為也終於見到了蘇橋晚整日張口閉口的安少煜,閉口張口的多好多好的人到底什麼模樣了。
這個男人沒說要我跟蘇橋晚鬧掰,隻是說今天晚上的約架不要去。
得到的報酬,六十萬。
瞧,多麼好做的選擇題。
隻是思慮了幾分鍾,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張卡。
走出來的時候,外麵是豔陽天,似乎是太陽刺眼,讓她紅了眼眶。
從此以後,我就真的是秦幼雪了。
人間有味是清歡,跟我真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母親下午做手術,六十萬包括了所有的術後醫療,正巧夠了。
那日開始,跟蘇橋晚心照不宣的,掰了。
她沒問緣由,我也沒說。
我們兩個都知道,就算是理由再充分,也難以彌補這心尖疼的背叛。
我還是那個寡淡無趣一個朋友也沒有的人,我也沒見過,蘇橋晚再跟誰勾肩搭背一起瘋狂。
她改邪歸正了,我輟學了。
再後來的相見似乎顯得那麼湊巧,看到我被人調戲,第一個忍不住的竟然還是蘇橋晚。
在母親養病的醫療院,又一次見到蘇橋晚,她似乎想要不計前嫌,從此讓我們成為普通的朋友。
我應下了。
母親在手術結束後,陪我走了快五年,精神的折磨,還有肉體的折磨,讓她頻臨崩潰,快要不行了。
母親說,她想去看看外麵的光景,當年父親跟她約定好的。
我應下了。
第二天辭去工作,準備離開。
沒想到被人堵在了小巷口,再一次碰到蘇橋晚。
大概她們當不了普通的朋友,心照不宣的默契,抬眼就能懂的感情,一如成為陌生人之前。
我說我要走,她說她結婚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鬆了一口氣,看著她的模樣,是真的幸福。
對於蘇橋晚,我沒什麼期盼的,隻是覺得她幸福,大概就是我最欣慰的事情了。
這個丫頭在我走的那天,還是匆匆趕來,帶著那個跟她結婚的男人。
想要讓我看看,殊不知,我們很早就見過了。
這個男人很愛她,也隻有這個男人,才能留住那難得一見的人間清歡。
所以,那個事,那個秘密也沒什麼要說的必要。
臨走,蘇橋晚塞給了我一張五十萬的卡,跟我說,要還的。
我也隻是笑笑,還?肯定是還不起,隻能獨吞的。
我推著母親,上了飛機。
其實我也了無牽掛,暮然一身什麼都沒有。
唯一的朋友現在過的很好,母親身體快要熬不住了。
我呢?
一個人,看著這漫漫枯燥的未來長路,一點都不想走下去。
可有件事,總要做。
不做,心會不安。
父親通身的榮耀,大約就是賭了。
他常說,賭這個事,誰都不要怪誰。要是有天他因賭博而出了事情,誰都不要怨,就怨自己學藝不精。
這麼些年,我也用這句話來說服自己蠢蠢欲動的心。
可一閉眼,就是一場一場的大雪,漫白的世界,攥的她心疼。
如果不報仇,這一個個撚轉反側的夜,叫她怎麼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