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幼雪。
一聽這個名字,大概很多人認為,我是出生在初雪的時間,父母才會起這個名字。
其實不是,最開始的名字不是這個,而是叫秦清歡。
人間有味是清歡的那個清歡。
我的父親跟母親的意思,大概是沒什麼所圖,隻是叫我高興快樂成長而已。
人間有味是清歡。
嘖,我大概不是這樣的一個人。
在我所有認識的人裏,大概隻有蘇橋晚能配得上這句話。
見過她的人大概都會被她的姿態吸引,一舉一動皆是本意,一顰一笑都遵於心。
愛的人,就那麼喜歡,恨的人,就那麼徹底。
所以,在見到的第一麵,就能被這個女孩子所吸引。
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我的性格,寡淡,跟我更相配。
很難引起波動的心情,少之又少的情緒,就算是父親被追債的人打死那天,我也隻是紅了眼眶,一滴淚都沒掉下來。
父親雖然好賭,卻很疼我跟母親,牌九,骰子,賭牌,自我有意識的時候就開始接觸,父親其實玩牌是個高手,那麼些年,甚至可以說很難有敵手的時候。我的技術大概就來自於他一把手一把手的教了。
家裏的別墅,萬貫家財,大約都是這麼來的。
後來,一場設計,一場賭局,傾家蕩產,父親被在賭場打死,那年,我上初二了吧?
正巧,是進入冬天的第一場雪,雪花飄在臉上,凍的我通紅。
那日之後,母親承受不住精神壓力,瘋了。
我也不再叫清歡,改名秦幼雪。
後來,我跟母親拿著父親老早偷留的一手資金離開Y城,來了帝都。
我很喜歡這個地方,至少這裏,不會下雪。
唯一帶走的東西,大概就是那枚戒指了,其實沒什麼稀奇,隻是父親跟母親的定情戒指,父親帶了十幾年,隱隱有些變形了,便想著拿去找店裏給修整一下,我甚至還記得父親跟我說話時的樣子,他說,這戒指,給他帶來了不少幸運,所以怎樣也不能再換,說以後寶貝女兒有了對象,就把這個當作傳家寶送給女兒喜歡的人,他也金盆洗手,跟母親去看看外麵的風景。
隻是終究沒等到,被人亂棍打死在了賭場裏。
母親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不清醒,隻能送到醫院裏,讓護士看護,好在父親留下的那筆錢起了作用。
用它熬過了三年的時間。
正巧,這期間,認識了蘇橋晚,這個活的這麼有滋有味的人。
喜歡跟她湊在一起,喜歡她身上的那種肆無忌憚的感染力。
喜歡的前提是,有資格喜歡。
母親的病越來越嚴重,迸發的還有腦淤血的傾向,父親的錢,都幾乎花銷殆盡。
我需要錢,很多很多錢。
然後,有個男人突然出現,大約是她有限的生命中見到的最俊美也最危險的一個男人了。
哪怕這個人從頭到尾噙著笑意。
他說他叫安少煜,是蘇橋晚的監護人。
他說今天晚上約架的事情,不想讓我去,他甚至很光明正大不帶掩飾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蘇橋晚,把太多的注意力投射到了我的身上,這個占有欲極強的男人,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