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月說著，觀察著段珩的表情。
她依然不喜歡人類，但是對於裴馨寧喜歡的這個男人，這段時間的觀察下來，她對他倒是沒有什麼厭惡感的。
對於裴馨寧而言，她是需要有一個人來陪伴她的。出了死神以外，作為人類，體驗一下愛情也沒什麼壞處，隻要她不會受傷。這也是自己最擔心的地方。
死神和人類相愛之後受傷的會是誰呢？
人類的壽命終究是有限的，那麼之後的時光有更該如何……
這些事情以往的歲月之中她不是沒有見過，這也是她這次來找段珩的重要原因。
這場談話他們進行了很久。
朧月離開之後，站在對麵的樓頂上看著剛剛離開的那個窗口，琉璃此時正站在天台的邊緣，目光同樣望著那裏。
“您這樣做要是讓馨寧大人知道了……”琉璃的語氣中帶著些擔憂。
朧月今天來找段珩的確是為兩個人好沒錯，但是這段時間以來的事畢竟是一直瞞著裴馨寧的，若是被她知道了，她又是否會諒解朧月的這種做法呢？誰也不知道。
“沒有人說，便不會有人知道！”朧月說著，看向琉璃的目光之中帶了一絲警告！
琉璃的身子微微一顫，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生生地咽了回去。即使它這段時間一直跟在朧月的身邊，但是死神的氣息它依舊是很難習慣。
相較於裴馨寧較為溫和的態度，朧月可以說是一個真正的死神，無論是行事作風，還是身上的氣息都是如此，那種讓生靈戰栗的氣場，會讓活著的生物下意識地產生恐懼。
“我知道了。”琉璃輕聲應道。
朧月滿意地收回了視線，語氣也放緩了一些：“我所能做的也隻有這些，接下來還要看他們自己將路走下去。不過……”她的聲音忽然帶了些遲疑：“我總覺得他的身上有一種我所熟悉的氣息，雖然很微弱……或許是我感覺錯了……”
那種感覺隻有那麼隱隱地一瞬，太過輕微，時間也太過短暫，所以她一時間想不起什麼來。
“嗯？”琉璃疑惑地抖了抖耳朵。
它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的情況，或者有什麼別的氣息出現。作為妖，它對於氣息的感知其實也是很敏感的。
“沒事。”意識到了琉璃並沒有什麼反應，朧月也隻當自己最近神經太過緊繃而產生了錯覺：“我該回去了，不能讓寧寧知道我現在還在這裏。你也回去，你主人的事情我會想辦法查清楚，在這之前，保護好馨寧。你知道該怎麼做。”
“……我知道了。”琉璃應聲道。
朧月將衣服上的兜帽重新穿戴好，向前邁步，因為本身就站在樓頂的最邊緣，眼看就要摔下樓去，卻在下一秒消散在了四周，仿佛從未出現過。
琉璃毛茸茸的尾巴輕輕地晃動了兩下，心中有些哀歎。
都想讓它辦事，它兩邊誰都得罪不起，早知道不應該為了那件事就將自己暴漏在死神麵前的才對。但是現在說這些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它雖是妖，卻也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