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朧月跟段珩是曾經麵對麵過的，但是因為段珩並沒有陰陽眼，按照規定，沒有特殊許可或者別的特殊情況，她是不能輕易出現在他的麵前的。
這裏麵也包含了一部分死神的驕傲和謹慎，不希望人類見到自己真正的樣子。
虛偽也好，自我保護也好，總之因為這樣的規定，朧月以這樣的姿態跟他見麵已經是極其特殊的了。
至於裴馨寧，她平時是人類的狀態段珩自然看得見，當她是死神形態的時候，他也是無法看見的。
而嵐，段珩也見過。隻不過，他作為暫時被通緝的死神，所謂規矩，對他而言並沒有太大的束縛力。他能夠讓冥界很難尋找到他的存在，那麼自然也就有方法躲避違反了這樣規定的懲罰。
所以，這裏也是為什麼這是迄今為止段珩第一次見到這樣狀態下的死神。
他給自己和對方倒了杯水，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坐在了另一側的沙發上。
“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談一下關於馨寧的事情。”
聞此消息，段珩的手微微頓了頓，隨即端起了杯子：“你指什麼？”
他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成了搶手的存在，但究其原因，都是因為裴馨寧。所以他其實也並沒有什麼不滿。
他需要做的東西還有很多，他得多了解些事情才行。
“關於……她成為死神所需要付出的條件。”這一點相比他會感興趣的。
段珩卻直接反問道：“為什麼告訴我？”
他以為依照裴馨寧之前躲避的態度，大家都會回避這個問題才對。畢竟讓人類知道如何成為死神或者成為死神所要付出的代價，無論從哪方麵去想，都不是什麼好事。
“因為她喜歡你，想跟你在以後的日子裏接著走下去……那麼你呢？是否是同樣的想法？”朧月問道。
作為死神，她已經活了很久很久。
然而，對於愛情，她其實並沒有什麼認知。
對死神而言，愛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更像是一種毒藥，除了分離給人帶來的痛苦之外，漫長的時光中所產生的厭倦與背叛才是最折磨人的存在。
時間是一種考驗，這句話是很正確的。
“這個自然。”段珩應了句，回答地狠幹脆。這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地方。
隻是……眼前的這幅場景實在是有些熟悉，就連問他的方式都有些相似。
“這樣口說無憑，不過，諒你也不敢對我撒謊。”朧月的聲音微微上挑。得罪死神是什麼後果，這一點不用說也該明白。
段珩微微扯了扯嘴角：“你主動來找我，卻還沒有決定好要不要告訴我嗎？”
朧月卻難得地並沒有因為他的這句話而生氣，要知道，她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死神：“因為很重要，所以才會問你這些。馨寧的眼光還算好，找到你這樣一個稀有的存在，對她而言也算是幸事……”
最後一句話她說得很輕，不仔細去聽的話根本不知道她說些什麼。
而一邊坐在椅子上的琉璃的耳朵晃了晃，伸出小爪子撓了撓，便再次趴下，從始至終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