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鎖鏈所指向的地方，以及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出乎了在場的其他人所有人的意料。
“這是……”剛剛那人遺留下來的鎖鏈，所以，他那麼輕易地便跟審判者一同離開，是為了轉移視線嗎？
隻是，他到底為什麼一定要殺了那靈魂不可？
他難道沒有想過依照兩個人的關係，妍也會知道一些東西嗎？還是……
嵐在封閉了這個空間之後，不由地鬆開了束縛著那靈魂的鎖鏈。
是了，依照剛剛的情況，若不是妍擋了那麼一下，那麼它必定是躲避不了的。
是他大意了。
此時嵐的嘴角抿了抿，臉色自然也很不好看。對方突入其來的這麼一下，不用說，必定有針對他的手筆。
他想著，再見到妍倒下去的身影的時候，上前邁了一小步，終於還是停了下來。
“你不該……”那靈魂在鎖鏈離開它身體的那一瞬間便迎了上去，手微微伸向她，帶著顯而易見的顫抖。
它不敢把鎖鏈拔出來，它此刻是靈魂，也無法主動這樣去觸碰死神的鎖鏈。它更害怕的是它若是這麼一觸碰，她便會真的消失不見了。
妍大口地喘著氣，從胸口傳來的鑽心的疼痛讓她張了張嘴一開始沒能說出話來，隨後才扯出了一抹笑看向放在了她臉頰上的那隻手上：“你很久沒有這麼看過我了……”
她的聲音很小，褪去了往日的冰冷，意外地帶上了些小女孩兒獨有的類似撒嬌一般的味道。
這是裴馨寧自從見到她之後，從未在她的臉上所見到過的。
“對不起……”
妍有些艱難地搖了搖頭：“或許你想的沒有錯，我終歸還是個自私的人。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了繼續做死神的可能，所剩下的也不過隻是一個你罷了。”她嘴角的笑帶著一絲自己也無法察覺的悲涼。
說完，她將視線轉向了嵐的方向：“這樣也好，就當我太膽小了，不想麵對這些問題吧。你也知道我是個驕傲的人，承認錯誤什麼的，是不會出現在我的身上的，所以……我也不會尋求你的原諒。”
她的身影開始有些虛晃，身影的邊上開始逐漸地像舞一樣地散去空氣之中，從她的身影的邊緣開始，像是化作了煙霧一樣地開始消散。從她胸口的位置還時不時地傳來了電流的劈裏啪啦的聲響，讓人聽了有些頭皮發麻。
“他那麼做是有原因的，你們得保護它……”她也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夠了，便努力在最終消散之前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妍！”
“……”
裴馨寧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有著一種莫名的酸楚。
死神終有一日也是會死亡的，這一點她很清楚，卻也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場麵。也許是因為他最後的那幾句話，也許是因為想到了其他的什麼。
“她走了……”
嵐的聲音也帶著一絲不自知的變化，或許還夾雜著些許迷茫。
他或許到現在才真正意識到：他終究還是沒有想過讓她死的，即使她曾經那樣背叛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