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這裏的死神？”
“馨寧？”
兩道聲音同時傳出，帶著同樣的詫異。
“怎麼？見到我這麼驚訝……”裴馨寧的身形緩緩地出現在了兩人的麵前。
相較之下，那靈魂的緊張度比之前更增加了不少。若說原本它在嵐的手裏逃脫的希望並不大的話，裴馨寧的出現就把這個希望徹底地熄滅了，就算是妍依然在勝算也下降了不少。
這麼多年跟死神的接觸，他很了解本轄區的死神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相對更強大，對於靈魂的感知能力也就更強。
從裴馨寧跟嵐一起出現在那個實驗室的時候，它就知道了她是誰，隻是那個時候的它並沒有現在的危機感罷了。
“我以為你在朧月那裏。”嵐很快恢複了神色。
“我在她身邊時間長了，她會嫌棄我的。”裴馨寧說著，將目光放到了他手中的靈魂身上。“這是怎麼回事？”這人她並沒有見過，雖然之前分開得突然，但他可不是一個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去做別的事情的人。
嵐對她的問話倒是沒有感到意外：“它是我們之前在實驗室見到的那個人類。”
此話一出，感到驚訝的就換成了裴馨寧了。
她仔細看了看那個靈魂的樣貌。她之前見到的明明是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老人，可是現在見到的靈魂卻隻有三四十歲的樣子。
難道……跟他們所做的實驗有關？
“跟他們的實驗有關？”她直接問了出來。
既然是為了延長生命的存在，那麼這樣想來也不是不可能，隻是就連她也沒有感覺出來不對勁的地方是因為什麼呢？
“妍利用她死神的力量控製住了它生魂氣息的外泄。”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聽到裴馨寧的問話，嵐停了一秒，才緩緩開口：“因為那可笑的愛情。”他冷笑了一聲，手中的鎖鏈緊了緊。
在裴馨寧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那靈魂卻突然開口了：“這對於你們殺神而言或許的確可笑……”它的聲音跟之前相比有些虛弱，或許是嵐的鎖鏈捆綁著它的緣故，它看起來少了分之前的威嚴感，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靈魂。
“什麼意思？”裴馨寧皺了皺眉。
“不是嗎？對於你們死神而言，根本不相信愛情，也不會為了愛情去付出什麼。所謂承諾不過是為了滿足你們自己的欲望。你們不用否認，這些年來我已經看了太多類似的事情。就連妍……或許我們一開始真的是相愛的，可是愛情跟生命比較起來的時候，哪個更重要呢？”它說著，眸中劃過了一絲嘲諷。
“你不愛她嗎？”裴馨寧問。
“愛，可相比之下，我更想要活下去。”
“或許你說得對。”裴馨寧忽然說道：“你們所謂的愛情跟別人相比並不相同，所以才不相信。你說對嗎？”
“什麼話都讓你說了。”
“我沒有在問你。”
什麼？那靈魂對於裴馨寧這突如其來的話弄得一愣。
下一秒，嵐將鎖鏈往回一收，而裴馨寧的鐮刀已經出現在了它原來的位置，相隔一米的地方，一道身影站在那裏，死死地看著他們。
那正是之前已經“離開”了的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