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對於這樣的聲音實在是再熟悉不過，原本冰冷的表情一時間有些怔然。
她知道，那些都是嵐手中的那靈魂的回憶和心裏話。
她也是死神，自然也是能夠有這樣的手段的。在最初的時候，她也是探聽過他的想法，她確定他是愛她的，而且……
隻是，在那之後的這麼多年的歲月裏，她再也沒有使用過這樣的方法。
愛人之間，總是存在猜疑的話，會成為兩個人心裏的刺，她一直都這麼覺得。
可似乎她忘了，人，都是會變的。
“你……”她此時看向那靈魂的目光更添了不少複雜的情緒。
那依然在嵐手中的靈魂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向妍的目光中依然含著悲切和決然。它知道，自己現在唯一的機會就在妍的身上。它可以篤定，她一定不會棄他於不顧。
當見到了妍神色的變化的時候，它繼續對她說道：“還不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妍的動作頓了一秒，下一秒，竟然直接消失在了空氣中。
原本掙紮著的靈魂瞬間停止了動作，一時間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妍消失的方向。但那樣的神色僅僅隻維持了幾秒鍾的時間。隨後便又恢複了之前的冷漠和不可一世。
她真的自己跑了，抓著他的這個死神力量實在過於恐怖，但是她竟然……
嵐看著手中的鬼魂，嘴角微微勾起，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是這麼虛偽。”
“虛偽的可不隻是我，包括你們死神！”那靈魂說著，也不再沉默。或許是因為知道自己也無法逃離，所以放開了的關係，看上去有些豁出去了：“你也好，剛剛的那女人也好，你們也沒有什麼區別。”
“嗯？我以為基於你們所謂的你們之間的愛情，你不會那麼評價她才對。當初你們兩個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是一副多麼情深的畫麵啊，隻可惜，就像我當初所說的，也沒能持續多久。”
嵐將它扔到了一邊，它的身上捆著自己的鎖鏈，所以也不擔心它能逃跑。
也許當他還是人類的時候是有些可能的，但是既然它已經成為了靈魂，那麼就很難逃出他的掌控。
“愛情？”它忽然笑了一聲：“我當然是愛她的，隻是，我也愛我的這條命。她若是能為我付出那些，我自然也可以把我的命交給她，可是你看現在呢？我說讓她離開，她就真的扔下我離開了。”它說著，麵色陰沉。
或許是因為它此刻是靈魂的狀態，它的身形是半透明的，甚至有些暗淡，這也導致了它看起來狀態糟糕了不少。
那語氣中也有著自暴自棄的成分，在這種狀態下說出的卻是內心最深處的話。
“不是你讓她離開的嗎？現在再說她虛偽，真正虛偽的是你自己吧。”嵐對於這種人表示不屑。
“這些年來，她是在為我尋找延壽的方法，可是你又如何知道這裏麵不是為了她自己？若隻有我延壽，她根本不必攙和到這件事之中，就算她不說，我也能知道，他們這次試驗最終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如何延長死神的壽命罷了，而我，隻是順帶的存在而已。”
此話一出，另一個女聲突然出現：“沒想到你原來是這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