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成為死神的人。”她猶豫了一下，這麼說道。
沒錯，嵐就是當初那個“忽悠”她成為死神的人，而在那之後不久，就徑自消失不見了，就連冥界的那群人都沒能找到他去了哪裏。也正因為這樣，今天當他出現的時候，所有人才都會那麼驚訝。
段珩並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一個答案，所以先前準備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對於裴馨寧成為了死神的的這件事，他也說不上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怕鬼，偏偏成為了死神，每天都強迫著和鬼魂打交道。那麼多年都是一個人這麼過來的，無論什麼時候想起來，他都覺得心疼。但是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會認識她，才會……
否則，當初就算發現了他身邊跟著小雨那孩子，她恐怕也不會主動靠近他。
雖然對結果來說不一定會有什麼不同，但的確會讓他變得更麻煩一些。
他該慶幸的是，他們兩個的體質和機緣，湊到一起是剛剛好的！
“你不要這麼看著我啊，這件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等過了這兩天我再好好跟你講。”裴馨寧將眼神移開了一些。
“我什麼都沒說過。”他順著說了下去。仔細回想，他的確沒有問別的任何問題。
裴馨寧微微瞪了他一眼，剛剛也不知道是誰用那種語氣問“他是誰”，現在倒像是她自作多情了。
“今天也幸虧你家人都在這兒，段叔叔和段四叔今天也幫了不少忙，到了日後都會算作功德的。”她輕聲說著。作為人類而言，即使他們處理的是屬於人類的那一部分事情，但無論如何，事件的解決他們也是有貢獻的。
原本在那個老舊小區的那些人若是處理不當也會有不少普通人遭殃。
“那你呢？作為死神所做的功德又怎麼算？”他頓了頓，接著將話題轉了回來：“你之前所說的那些，忽悠他們還可以。告訴我，你付出的代價是什麼？”他的聲音暗地裏帶了些誘哄的味道。
“我不是說了……就是規定了服務年限……”
他沒什麼表情地勾了勾嘴角：“如果隻有這些，那麼很多人都能符合這個條件，大概大部分人還是很願意成為死神的。但是你看起來可並不開心，當然，我指的不是因為你怕鬼這件事。”
“哎呀……”她略微拖長了音，伸手拽住他的衣角晃了晃。“不是說好忘了那兩個字嗎？”
總是說她怕鬼的話，若是被別的死神聽到了，她的麵子往哪裏擱啊……
好吧，除此之外，大概還會被朧月念很久。
“不要岔開話題！”
哦，被發現了！
段珩捏了捏她的臉頰：“好了，告訴我。”他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地好聽。
“這件事說起來也很久了，又因為我還小，有些細節其實我也記得不清楚了。所以突然這麼一下子問起來我才不知道怎麼回答得好。”裴馨寧將他的手從她的臉頰那裏拿開，不過卻沒有鬆手，他也就讓她就這麼牽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