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年紀隻有二十歲出頭，但是憑借著這些年做死神的見識和資曆，也算是見過不少事情的。
人心這東西，很難說。
這世上從來都沒有絕對的壞人和絕對的好人，所做的事情，通常也隻是一念之間罷了，一念之間，便有可能產生180度的變化。
所謂對錯，也隻是分人分事罷了。
“看來你最近幾年挺有感悟的，不錯。”嵐看似玩笑的說了這麼一句，隨後接著說道：“你說得對，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也總要為這些年來的事情給個交代的，包括她身邊的那個人。”
裴馨寧聽了最後一句話，旁邊的那個人指的是……那位老者嗎？
嵐也沒有解釋什麼，這段走廊雖然在長度上有一段距離，但是終究隻是走廊而已，很快，兩個人便來到了走廊的另一頭。
與剛剛相同的，兩人化作一團厭惡，消失在了門的這邊。
這裏還有別的死神，或者說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出乎意料的狀況，所以小心謹慎是必不可少的。
在兩人消失在走廊之後，這裏恢複了之前的安靜，不過就算剛剛有人在這裏，恐怕也會對兩人的對話和行蹤無知無覺，畢竟在空間的交錯之下，即使看似是同一處地方，也有可能是完全不同的兩處空間，這也是其他死神忌憚嵐的地方。
走廊盡頭的另一處實驗室。
當女人和老者出現在房間內的時候，屋子裏已經有了好幾道身影。仔細看去的話，死神和鬼魂都有，不過死神有兩三個，而鬼魂卻隻有剛剛從兩人麵前飄走的那個家夥。
房間因為兩人的出現安靜了一瞬，耳後視線便都轉向了女人手中的燒瓶上。
“這次萬無一失了？”沙啞的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從對麵座位上的黑袍下傳出。
從旁人的姿態和對方說話的語氣上就能看出，他（她）是這裏說了算的。剛剛在兩人麵前還算囂張的那個鬼魂此時也隻是靜靜的站在一邊，即使嘴角依然噙著笑意，但神色認真了許多。
女人將燒瓶放到了桌上：“從之前的結果來看，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應該？太大？”那沙啞的聲音對於女人的說法顯然十分不滿。“你要知道，為了今天的事情我們做了多久的籌劃。這些年來裏唯一的一次機會，下一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如果不是因為今年的這個日子特殊，也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
對於這一天的等待已經太漫長了。
“那您就應該知道，我們也不想失敗。”女人用的稱呼是“您”，然而實際上卻算不上百分之百的恭敬。
“小妍，不要用這種語氣說話。”老者在女人還想說什麼之前插了這麼一句。
女人聽了，雖然不滿，卻也不再說什麼。
“果然還是你懂得規矩。”那沙啞的聲音對剛剛老者的話顯然還算滿意，也就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太過計較。
老者扯了扯嘴角，隨即直接進入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