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無力,溫暖不得不承認此刻自己真的快要發瘋了,最近裴錦真是越來越奇怪,時不時的就來這樂風,而且自從上次裴錦輸血給溫訶之後,溫訶似乎就越來越離不開他了。
這不,這會兒裴錦正坐在店內跟溫訶說話,而溫訶此時正在做作業,倒也是認真,隻是那時不時抬起頭來看著裴錦,那眼珠子轉溜起來,直勾勾的盯著裴錦。
溫暖的心,有那麼一刻是柔軟的,可在看向裴錦時卻不得不讓自己的心冷固起來。他來,隻不過是為了溫訶,奪回溫訶的撫養權。隻是她不能,不能讓裴錦這麼做。緊緊的捏著拳頭,溫暖將手裏的麵包捏的擦擦作響,而身後的突然傳來的響聲讓溫暖驚愕,明顯的感覺到了肩膀上傳來的疼痛。溫暖驚呼出聲,一轉身卻見得嚴沐染笑嘻嘻的盯著她瞧。溫暖奇怪的摸著自己的臉,然後無奈的盯著嚴沐染。
"你不去做事,看著我做什麼?"
一伸手,在嚴沐染的腦門上點了點,然後笑著看了看那隻手上的麵包,已經被捏的麵目全非了。將手裏的麵包仍至嚴沐染的手裏,溫暖看了一眼裴錦的方向,發現他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溫訶,卻不做聲響。最終隻是默默轉身走向烘焙房,不再看向裴錦。
嚴沐染則是看著溫暖離開的背影發呆,接著看向裴錦。
說實話,裴錦這個男人,雖然她不太認識,可從最近他的表現來看並不像是林微說的那樣大奸大惡,也不像黎淺說的無恥之徒。從裴錦看溫暖的眼神還有對待溫訶的態度,嚴沐染不是一個傻子,那眼眸裏流露出來的分明是一種特殊的感情。絕對不會是溫暖想的那樣,可或許是當局者迷吧!溫暖竟也是看不透的。
察覺到有一道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自己,裴錦的心裏閃過一絲的不悅,抬頭,正巧就見著嚴沐染肆無忌憚的打量眼光。裴錦挑眉,由始至終,這個女孩似乎都沒有對自己持有厭惡的態度,更沒有惡意的不讓他來。這倒是讓他有些詫異的,而且,每次溫暖生氣的時候她總是會出來勸阻。點頭,淡淡的笑著,裴錦以為嚴沐染會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當然,前提是她是否真的會幫助自己。
溫暖進了烘焙房,可那一顆心思卻全係在了外邊兒,溫訶在那裏,而且那個人也在那裏。說真的,這麼久以來,裴錦不煩,她都嫌煩了。
最近梁雲城的公司忙,聽說是為了標地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生意上的事情她不動,可聽得梁雲城說是西區的那塊地。那塊幾十年前就大動幹戈的地,沉寂了幾十年,如今卻這麼大張旗鼓的進行搶標,這免不了是一場惡鬥。更何況聽林微說蘇北最近也為著這塊地而動用關係,直接執行人就是蘇北。猛然的,溫暖的心就像是碰得什麼似的,一陣漣漪。
她或許該是去看看那人的,畢竟養育了她那麼多年,隻是五年前的事情,她怎麼也不肯原諒自己。
無精打采的揉著麵團,溫暖一邊灑著麵粉,一邊澆上清水,一會兒幹,一會兒稀。然後再灑上麵粉,然後再澆上水,直到感覺到了手裏的麵團越來越大的時候溫暖才驚愕的收回了手,瞧著白噗噗的雙手,再瞧著桌子上的麵團,溫暖無聲的歎息。自己究竟這是怎麼的了?一份土司而且,可現在卻能做好幾份了。一邊自責,一邊更加賣力的揉捏的麵團。
"你似乎跟它有仇?"
一聲疑問自溫暖頭頂傳來,而溫暖也機警的抬頭,正巧看見了裴錦斜靠在門邊上,而那一雙眼卻若有似無的看著她。那眼神裏有著溫暖看不見的東西,可她卻也不想探究,也無從探究。
"你來這裏幹什麼?"
似乎,她是越來越害怕見到裴錦了,更加害怕跟他單獨相處。就比如現在,他們根本就什麼都沒有說,可溫暖卻明顯的感覺到了不適。裴錦的眼神裏,那是一種帶著探究獵物眼神,眸子裏閃著異樣的光芒。而溫暖則是閃避開來,裴錦那赤,裸,裸的的眼神太讓她害怕了。
"溫訶的功課很好!"
那一句話,是讚美的,同時也是自豪的。
不可否認,這五年來,溫暖把溫訶照顧的很好,才那麼小,卻一句懂得了很多事情了。梁雲城對待溫訶的態度也很好,似乎是愛屋及烏的表現。收斂起心神,裴錦決定掃視掉對於梁雲城的好感,畢竟,那個男人可是自己的敵人,要搶走溫暖跟溫訶的敵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
溫暖將麵團放好,又洗掉了手裏的麵粉,這才轉身看著裴錦,而那臉上明顯的是不耐。她厭惡極了裴錦現在這樣一副無關緊要的神情,明明是他想要從她的身邊搶走溫訶,可看他那樣一副神情倒是讓她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