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的骨灰被她收起來了,懸在她心中許久的事,終於安穩了下來。她有機會就帶柳姨回去,她想把柳姨安葬在靈藥山上,那是柳姨最喜歡的地方。
天漸漸的亮了起來,相府安靜如常,猶如什麼事都沒發生。
淩晨才睡下不久的魚笑有些火大,這大清早的要去請安,真是太他媽無語了,來相府十來日的她,起床氣終於爆發,“齊願,傳話主院,就說我病了,不能去請安了,怕把這病氣過給夫人。”
“好的,小姐!”對於齊願來說,小姐說的話就是真理,自然是毫不猶豫的為了魚笑的懶覺去通報夫人了。
香杏目瞪口呆的看著三小姐和這新來的齊願姐姐。
這次新進府了三個姐姐,可是三小姐對這個齊願姐姐很是親近,怎麼說呢,反正比對她更親近。
看在三小姐倒頭又睡著了,這哪裏是病了啊,特麼就是想睡懶覺啊!這麼明目張膽的,真的好嗎?小丫頭惶恐啊!
聽到魚笑告病,夫人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淡淡的使了一句,“讓府裏的高大夫去三丫頭那裏走一趟。”
夫人並不關心魚笑,也不會想到魚笑居然膽大的敢裝病,她隻是習慣了無時無刻不在扮演著慈母的角色而已。
魚笑可沒想到夫人會給她請大夫,這回籠覺終究還是沒有睡成,當下打起精神來,準備應付這所謂的高大夫。
魚笑控製自己的靈力亂竄了一番,很快她就麵色泛紅,溫度升高了。想要偽造點病情,對於她來說確實是件簡單的事。
“香杏,是高大夫來了嗎?恕我不能起身了!”魚笑的聲音柔柔弱弱的從床幔裏傳了出來,似乎隨時有可能斷開,接不上氣似的。
“三小姐請安心,”高大夫聽著魚笑這虛弱的聲音皺了鄒眉,當下對著齊願道,“你把這絲線綁到小姐的手腕上。”
魚笑在床幔裏勾著嘴角輕笑,還傳說中的懸絲診脈,她控製這靈力改變著心跳脈搏,診吧,能診出來才有鬼!
這高大夫沉默了許久,似乎把那絲線都摸熱了,也沒得出個所以然來。
“恕我冒犯,我能看一看三小姐嗎?”高大夫的臉有些熱,無奈的說道,他確實是沒有診斷出來,才提出這無禮的要求的。
“沒事,齊願,扶我起來!”齊願聽到魚笑的吩咐,趕緊上前扶起魚笑半靠著床沿,稍微整理了一番,就掀開窗幔。
高大夫看著魚笑這麵色,嚇了一跳,“三小姐可是受寒了,高熱不止!”
魚笑似乎想要掙紮這起來,讓她的臉色更紅了,“高大夫說得是,昨日夜裏被受涼了!”
“那三小姐別動了,好好休息吧,這風寒可是有大有小,我這就給您開好湯藥,這幾日三小姐要臥床休息,這冬日氣涼,就不要在出門吹涼風了!”高大夫交代好,就趕緊去開藥方子抓藥了。
魚笑愣住,本來隻是打算今日不去請安,這下好了,或許可以多休息幾日了!
這個時代的大夫對待病人都要求靜養,靜養則是好好的關在屋子裏別出去亂走。稍微眼中一些的,甚至要求不能吹涼風,窗戶也得關上。沒病也得捂出病來!
魚笑讓人去通報了夫人,再有高大夫的證詞,夫人大度的讓她最近一段時間都好好休息。並沒有在派人來探病,魚笑病不病,和她們有什麼關係呢。
魚笑樂得又躺回了被窩裏,她讓香杏打開了窗戶,窗外的幾從寒梅正在靜悄悄的開房,花蕊上的清晨的露水可愛又明媚,冬陽微暖,正是睡覺的好時機啊!
……
魚笑剛躺下不久,迷迷糊糊又被齊願吵醒了,“小姐,快起來,老夫人來了!”
魚笑翻了個身繼續睡,不耐煩的對齊願揮揮手,“讓柳姨等一會兒在做早餐吧!”
魚笑有些恍惚了,聽見齊願的聲音,她以為自己還在江州鎮的靈槃村裏,柳姨在叫她起床用膳呢!
一說完,魚笑就愣了,齊願也愣了!
魚笑半閉著的眼睛終於睜開了,剛睡醒的眼中帶著一種氤氳水霧,透著一股濃濃哀傷!
這時,老夫人在帶著魚嬤嬤腳下生風的來了靈淵閣,遠遠的就聽到老夫人著急的聲音響起,“三丫頭,三丫頭怎麼了!”
魚笑回過神來,輕撫額角,這裝病似乎裝出事來了!夫人沒來,可老夫人來了啊!
她這一波三折的回籠覺~~
“齊願,把我的衣物拿來!”魚笑準備穿好衣服起床,老夫人已經推門而入了。
看著魚笑穿著裏衣,就這麼坐在床邊,老夫人咋呼道,“這都病了,還不快躺下。別看這兩日見了些陽光,可京都的冬日生冷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