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如此乖張,自然是要罰的!”
“這樣啊!爹爹這些年想過阿笑嗎?”
“……”
魚笑微微的偏了偏頭,看起來有些天真,隻是那蠟黃的臉色,微亂的碎發,讓她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的可愛,丞相又一次皺了皺眉,當年她的母親是何等風姿,這魚笑果然不像她的母親!
丞相的一言一行,表達了他對魚笑的態度。
此時魚笑有些難受,是一種發自心裏的難受,似乎是某一種情緒的爆發,是她無法控製的情緒,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隨著心中那奇怪的感覺漸漸淡去,魚笑逐漸的清明了起來,她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
這語氣,和之前的那親昵哀傷截然不同,這是一種平靜,毫不在乎的語氣,仿佛和之前的話,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說的!
丞相一直看著這個十幾年不見的女兒,突然覺得在這一瞬間,魚笑身上發生了某些變化,魚笑那看起來有些糟糕可憐的模樣,此刻似乎散發出了一種光,莫名的讓人不敢直視!
“父親,你看三姐姐,她還不認錯,我們相府的子女,行事怎麼能如此歹毒呢?傳出去,別人還不知道怎麼看我們相府!”魚悅欣期期艾艾的說道。
她看丞相對魚笑不但沒有特殊偏袒,反而有種似有似無的疏遠,心中大喜。
人啊,都是看臉色行事的,既然相爺對這個女兒並不是那麼的心疼,這些下人,自然也就見風使舵了。
這時那魚笑院子裏的四個丫頭來了,好笑的是魚笑在這相府待了兩日,居然還沒見過這幾個丫鬟。
這幾個丫鬟看了一眼夫人,站出來說道,“相爺,我們可以作證,三小姐雖然昨日才來,可是這性情實在是有些不好,對我們幾個也是隨意責罵。”
“是啊,我們,我們雖然是下人,可是我們也是人啊!”
香杏氣得不知說什麼好,她不明白,這些姐姐們怎麼胡說八道,明明這兩日小姐見都沒見過她們啊!“你們胡說八道,這兩日,你們都不在這院子裏,小姐要找人都找不到,怎麼打罵你們!”
“她就是性情不好!”
“胡說,小姐是好人!”
丞相魚毅聽著這些婢女的對話,眉頭更深了,或許他不應該叫這個魚笑回來的,剛來第二天就惹出這麼多事,村子裏長大的,始終沒有相府小姐的氣度。那明日城和親之事,想來是更是不可能了,當初讓她回來,真是魔愣了!
這時,那一直靜靜看著丞相反應的夫人說話了,“魚笑,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眼下就罰你家法二十鞭,然後去祠堂抄清心經一百遍!”
夫人心中很是開心,開心於相爺對這個魚笑的反應,這般看來,這個魚笑,對悅然,是不會造成什麼影響的了。
沒有人有意見,甚至很多人巴不得魚笑受罰,那魚悅欣也微微勾起了嘴角,對於這個結果很滿意。要知道這二十鞭可是要皮開肉綻的。
丞相對於這個頗重的懲罰並沒有意見,隻是冷冷的看著魚笑,眼中並沒有一絲感情。
似乎事情已經成為定局,這時魚笑微微的抬起了頭,平靜的說道,“今日這事,難道就僅憑魚悅欣一麵之詞,和她那些丫鬟的作證,就這麼定了我的罪嗎?可有人問過我是怎麼回事!”
夫人剛想怒喝,一旁的相爺卻說道,“行事如此狠毒,還想狡辯,難道那婢女的手不是你砍的嗎?那你倒是說說看,今日是怎麼回事!”
魚笑往前走了兩步,環顧了一下四周這些看熱鬧的人,平靜的說道,“今日五妹妹帶人來我這偏院喊打喊殺的,地上那個暈過去的春竹,更是對我出言不遜,還了我的丫鬟香杏,香杏臉上的痕跡,大家不是瞎子應該都能看到!”
“你那丫頭對我不敬,我讓春竹教訓一下,有何不可?”魚悅欣怒道。
魚笑看了魚悅欣一眼,嘴角微勾,繼續說道。
“教訓丫頭並無不可,可是這春竹不該想著對我動手,我不管怎麼說,也是這相府的小姐。就算丞相大人這些年並沒有把我當成她的女兒,可我身上流著這相府的血,既然流著這份血,就不容任何人欺辱!”
魚笑的聲音慷慨激昂,一場鼓動人心的演講。
這時,那之前暈過去的春竹在大夫的救治下,醒了過來,立刻虛弱的說道,“沒有,我沒有對三小姐動手!”
魚笑一步一步的走近春竹,微微的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