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杏看著麵前平靜的三小姐,那天,她進了這相府,什麼都沒人教她,隻是告訴她,以後她會跟著三小姐。她就牢牢的記住了,以後跟著三小姐。
魚悅欣看魚笑此刻還在說這等話,心中惱怒的說道,“魚笑,你就笑吧,過一會兒,我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我魚悅欣的人你也敢隨意亂動,真是膽大!”
魚悅欣神情傲然的等著,她知道夫人和二姐都不喜歡這個魚笑,逮著機會,不管是誰對誰錯,這魚笑準是討不了好的。
魚笑也在等,她隻是在剛剛說話的時候,在香杏的掩護下,做了一點沒人發現的小動作!
很快,院外傳來腳步聲,魚悅欣那張如花般的臉,立刻委屈了起來,狠狠的瞪了魚笑一眼,迎了上去。
然後在看見來人之後,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情緒,恭敬的對著來人行了一禮,然後又對著一旁的男子說道,“父親,您也來了,欣兒吵擾到父親,真是不該!”
“無礙,我正好在,也就來看看,出何事了?”
原來這一請,不隻是請來了夫人,還恰好請來了正好回府的丞相大人!今天這事,似乎一不小心鬧大了!
魚笑聽見動靜,抬起頭一看,迎麵走來的中年男人。這人麵冠如玉天庭飽滿,眼如星河,鼻若懸膽,五官柔和卻又不顯女氣,兩條劍眉讓他無端生出了一種氣質。這人,便是那丞相大人魚毅吧,是這具身體本來的父親吧!
看到這丞相魚笑終於知道什麼叫基因問題,這個人到中年拉出去都還能迷死一片小姑娘,何況是當初那般風流公子的模樣,難怪娘親會義無反顧的來到這相府。
魚笑突然感覺到心中一動,她一直看著丞相魚毅,然後很奇怪,她並不應該感到難過,卻感覺到眼睛裏有一種名為眼淚的液體流出,然後她似乎不受控製的喊了一聲,“爹爹!”
親昵又激動,魚笑甚者能感覺到這聲爹爹裏飽含著一股什麼樣的孺慕之情!
然而丞相大人聽見這聲爹爹並沒有給出回應,在看了看魚笑,微微皺起了那好看的劍眉,她和她母親一點不相似!
丞相魚毅並沒有和魚笑來一個感人肺腑的親人見麵,而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說道,“說吧,出什麼事了!”
魚笑努力的控製自己這有些混亂的心神,為何會出現這種狀況,突然她想到了一個有些滲人的想法。
難道之前那眼淚,那聲爹爹,包括她心中的悸動,是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那個真正的魚笑的想法嗎?那麼那個魚笑又在哪裏呢?難道她的意識還存在嗎?
這樣的情況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應該是極其恐懼的。可魚笑卻有些傷感,她知道這具身體現在是她的,或許隻是那原身殘留的一絲意識在作怪,爹爹,或許是那個瞎眼女孩,想了一輩子的人,如今卻就這麼見到了!
沒等魚笑說話,一直看著她的魚悅欣接過話去說道,“父親,是這樣的,三姐姐好狠毒啊,我想著三姐姐才到相府,肯定對相府有些陌生,所幸來看看。可是這院子的丫頭居然頂撞於我,然後春竹幫著想教訓一下這沒大沒小的丫頭,結果,結果三姐姐居然一刀就砍了春竹的手!”
魚悅欣說完就低聲哭泣了起來,似乎因為魚笑的六親不認,傷心極了。她身後的一幹丫頭,也跟著作證表示魚悅欣說的是真的,事情就是這麼回事,是魚笑囂張跋扈,是魚笑手段殘忍,五小姐就是那柔弱的受害者。
魚笑身後的香杏捏緊拳頭,咬緊嘴唇,都是她,都是她的錯,她給三小姐帶來麻煩了,她剛想站出來說話,魚笑卻製住了她!
魚笑抬頭看了看對麵的人,夫人才從她這院子裏離開不久,此刻又興致勃勃的來看好戲,丞相能來,或許也是夫人的勸說,以為能不用費心就收拾了她魚笑,自然是開心的。
魚笑這個院子裏的丫鬟婆子自然也看不上她這村子裏長大的小姐,不明真相的情況下,直接站在了魚悅欣這邊,似乎所有人都站在一邊,她魚笑孤立無援。
她看了那一直表現的冷冷的丞相,順從了心中的意願,輕輕的說道,“爹爹覺得呢?是阿笑的錯嗎?”
這聲音很輕,輕得似乎不是魚笑的聲音,輕得像魚笑心裏發出的聲音。
丞相再次皺了皺眉,不知道因為這聲鄉間女子親昵喊出的爹爹,還是因為這魚笑的平靜。
“如欣兒所說,自然是你的錯!”
“那爹爹認為,應該怎麼處理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