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初大巫臨死之前給了許靜月一樣東西,就是以血喂養的蠱毒。大巫死都沒有動用這個東西,留給了許靜月,想著至少給女兒留下一樣可以保命的東西。
看來無論在陰壞的人,都有自己重要的東西,重要的人。
而許靜月一直沒有動用這個東西,即使當初被魚笑逼得如此慘狀,她也沒有動用。
這東西要用在好地方,好時候。很快柳曼瓔也會悲慘的死去。這就是她想了許久的報複,她動不了魚笑,就讓魚笑像她一樣,親眼看著她最重要的人死去,那種無力,那種痛苦,許靜月想想都一陣快意。
雜物間裏傳來許靜月一陣一陣的大笑聲!
魚笑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門,腦海裏一片混亂。
原來是這樣,那自己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養蠱之人,並不等於下毒之人啊!是她不夠冷靜,是她亂了心。誰能想到這蠱蟲是早就不在人世的大巫養的,畢竟人都死了啊!
大巫啊,沒想到人都死了,還要陰她一遭。
…………
因為那血液藥引的失誤,柳姨的身體更加嚴重了。在沒有辦法救柳姨了,魚笑近日如同行屍走肉,齊願看著這樣的魚笑偷偷的抹著眼淚。癡傻的許致遠也越發難過。
魚笑來到柳姨的房間,這個一輩子護著魚笑的女人,這個她唯一的親人,似乎就快要死了啊。
“是阿笑來了嗎?”
“柳姨,是我!”
柳姨永遠都是溫和的,此時也一樣。她已經沒有力氣在起來做針線了,眼睛已經有些花了,看不太清楚了,針腳都有些歪歪扭扭的。
“阿笑別怕,姨在的,你不在是一個人了,你身邊有朋友,我們會陪著你的。”
是啊,柳姨內心上難過的,她看出魚笑在害怕,就是在害怕,發自內心的害怕。她心疼,可是她毫無辦法,隻能越發溫和!
“阿笑,你看我給你做了好多衣服,一年四季的,我都讓齊願收起來了,明年後年的都有,知道你最喜歡穿姨做的衣服了,你喜歡嗎?”
“我的阿笑是世間最好的姑娘,就算是姨不能陪著你,你也要好好的!”
“阿笑,還有……,如果你喜歡那個魏遲,不也不要擔心身份配不上他。其實你是京都丞相府魚家的小姐,驚喜嗎?意外嗎?你本就是如此高貴的身份,隻是我並不太想你回到那個勾心鬥角的地方。如果真的回去了,千萬要小心啊。”
柳姨慢慢的對魚笑說著,似乎交代後事一樣。甚至是如此平靜的說出了她隱瞞了十幾年的魚笑的身份。柳姨不停的說,不停的說,直到不知不覺又昏迷了過去。
柳姨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情況了,魚笑終於知道柳姨為何會這般一直不停的做衣物了,這是在為她死後做準備啊!
知道自己可能快死之前,不去想怎麼能讓自己活下來,想的卻是魚笑沒有她之後會不會生活的不好,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她魚笑!
師傅還沒有找到方法,這疆域蠱毒本就神秘,有些神秘家族,整個一族也隻有這麼幾隻蠱蟲,隻有這一種秘術,而三大國的人,都看不上那遙遠而貧窮的疆域,自然也不了解這神秘的蠱毒。
除了這養蠱人的血液,薛海試了各種有可能的方法,然而都沒用!
柳姨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魚笑開始煩躁起來,摔碎的藥碗,折斷的木梳,生不如死的許靜月,都在顯示著魚笑的煩躁。
在魚笑黑亮的瞳孔快要染上一層紅色的殺意,在她快要被壓抑得爆發的時候,有人找上門了。
……
“小姐,有人找!”
“是誰?”
“不知道,村外來人,甚至不像是江州鎮的人,看那打扮,聽那語氣,不知道是那裏來的高門貴族!”
“不見!”
……
此時的魚笑蒼白的臉色,似大病未愈。許久沒睡好而變得青黑的眼眶,不願進食有些幹裂的嘴角。看起來實在有些糟糕,很糟糕。讓人忽略掉了她眼底的暴戾。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柳姨的越發嚴重,激起了她體內的暴戾因子。她從來不是一個溫和柔順的人,上輩子那研究室的人想了千百種方法控製她,可是她還是給予了最有力的還擊,最終自殺,讓這些人十幾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此刻如果能換得柳姨一條命的話,魚笑會毫不猶豫的殺人,或者是自殺。眼中散發著暴戾的她,自然是不願意去見其他的人,因為不知道自己一時情緒波動之下,會做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