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蓮自身就是學醫的,縱然最後轉到了法醫這條路上,但很多東西她從一開始就明白,暫時的好轉,往往不代表真的好了,而是糟糕的開始,完全類似於暴風雨前的寧靜。

從她的內心來說,蕭金的提議不算好,畢竟盜取是犯罪,可是現在,她的生命即將走到終結之時,她卻也真的希望和蕭金在一起能有什麼驚心動魄可以回味,有什麼東西能見證他們的愛情。

“你當初黑吃黑,就是為了得到那個匣子?”她一麵換衣服一麵詢問。

“是的,沒有它,我拿不到那頂王冠的。”

“你冒著危險出現在那裏,隻是為了一頂王冠,我不明白,這裏麵有什麼故事嗎?”

“沒什麼故事,隻是發現我的人裏有不安份的,找個借口讓他們蹦達出來而已,何況這東西價值也極高,得到了,可不虧。”蕭金說著走上前擁上了薛蓮:“結果沒想到,因此遇上了你,所以我迫切的想要讓它來見證我們的愛情。”

“我明白了。”薛蓮說著親吻了他的唇:“那我就陪你一起去當次壞人,不過……我希望這也是最後一次,不但是我的最後一次,還是你的。”

“我對偷盜的興趣可不大,隻是這一次而已……”

“我說的是販毒製毒。”薛蓮很認真,但蕭金的眉蹙了起來:“從一開始,我就是個毒梟,要我放棄,不可能,我早已走上這條不歸路!”他說著放開了薛蓮,轉身抓起了背包背在身上:“我們走吧!”

薛蓮的嘴唇微微抽搐了一下,點了頭,抓了行禮跟上。

……

他們駕駛著直升機離開了金三角,再飛到印度後,又轉乘航班飛往北歐。

花了兩天的時間,他們終於來到了丹麥這個小小的國度,看著安靜的街頭,看著森林與海域的和諧共處,薛蓮忽然有種這裏是歸宿的感覺。

“這裏真美。”

“是的,這裏被稱之為最幸福的國度,人們生活的很滿足,也很溫馨。”蕭金說著,租下了一輛車,帶著薛蓮直奔森林邊際的木質小屋,而後在那裏安頓了下來。

白天,他們一起去森林裏沐浴幹淨的空氣,夜晚,牽手在海灘上吹風,三天後,當薛蓮覺得自己是和他來共度蜜月時,他卻在那個夜晚拿出了匣子,當著薛蓮的麵打開了,薛蓮這才知道匣子裏放的是什麼,那是一雙精致的薄膜手套,上麵有著不屬於他的指紋。

“好好洗個澡睡一覺,等你再睜眼的時候,我會帶著王冠坐在你的身邊,等我,我的公主。”他說完,開車出去了。

薛蓮坐在窗前看著外麵的夜色,從書桌裏翻出了紙筆開始書寫,當她把書信寫好,疊放在抽屜裏後,她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淩晨五點。

靜靜地走進浴室洗了個澡,她不著一縷的鑽進了被窩,閉上了眼睛。

當她睡的迷迷糊糊時,床側震動,她驀然睜開了眼,耀眼奪目的珠寶光澤就在跟前。

蕭金如他所說的捧著奢華的王冠坐在窗前,在薛蓮發呆的時候,他已經傾身吻上了她的額頭:“我的公主,送給你的!”說著他把王冠帶在了薛蓮的頭上。

薛蓮伸手觸摸著王冠,眼裏閃著一絲晶瑩,她伸手為他解開衣扣,拉著他一起倒在了床上。

……

王冠的失竊,沒有引起任何震動,甚至連消息都沒傳出。

啞巴吃黃連的道理,完全擺在明處,這頂價值連城的奢華王冠,被薛蓮隨意的擺在屋內的桌子上,而餘下的時間,兩人則是忘情的奔赴在各個美景地帶,極盡可能的纏綿。

沙灘上有她們忘情的擁吻,森林裏有炙熱的貼合,他們忘卻了束縛,忘卻了病痛,心照不宣的抓緊著每一分每一秒過著普通人一樣的二人世界。

薛蓮再次包攬了一天三餐,蕭金則會帶著她釣魚,捕獵,過著神仙眷侶般的日子。

他們期望著,彼此最後的牽手可以對抗病魔的到來,但在三支萃取物全部注射了之後的第二十天,薛蓮開始了不由自主的舞蹈……

“我,我想,回,金三角。”她在長達半小時的“舞蹈”之後,嘴角歪斜而費力的言語著,此刻的她眼睛卻透亮。

“好,我帶你回去。”他應承著,立刻打電話安排,等他安排好一切回到屋內時,就看到薛蓮費力的爬到了書桌前,努力的夠著什麼。

“你要什麼?我幫你!”他把她抱了起來,此刻的她早已在日漸消瘦裏,體重急劇的下降,八十二斤的體重,他一隻手就抱的起她來。

薛蓮的眼落在抽屜上,蕭金拉開了抽屜,看到了一封信,信折疊好的,上麵隻有一行字:“在我死後,請閱讀。”

他捏著那折疊好的信箋,鄭重的把它放進了襯衣的胸兜裏。

……

他花錢包了一輛航班,帶著薛蓮與王冠飛到了印度,而後又自己駕駛著直升機帶了薛蓮回到了佤邦,是的,佤邦不是果敢,他知道她想要去的地方是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