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花海中,兩人親密相擁。

風吹花搖,瑟瑟作響中,香氣彌散,不時夾雜著薛蓮的輕哼,似吟唱著歌謠。

縱情之後,便是依偎,彼此緊貼著遙望星空,於靜謐中各有所想。

後半夜裏,薛蓮睡去,等到自己醒來時,已經發現自己帶著毯子睡在了竹屋裏的大床上,而蕭金已不再身邊。

愣了片刻,抓了衣服套在身上,她便奔了出去,能看到的隻有三三兩兩的持槍守衛,顯然他們已經出發多時了。

薛蓮的心中充滿了不安,她席地而坐,守望著那片花海的盡頭,一心等待著蕭金的歸來。

……

從清晨等到日落,還未見人歸來,薛蓮緊張不安,她的腦袋裏莫名的出現一幕幕血淋淋的場麵,甚至出現的是槍傷,炸裂傷等創口畫麵,這讓她更加不安,隻能在花海裏不停的走著,試圖安撫自己擔驚受怕的情緒。

走著走著,忽然她的病症出現,她的手腳完全不聽自己的,她跌在花海裏,看著自己手臂抽舞,看著自己腿腳晃動,似是舞靈上身的擺動,如巫婆在扶乩……

七八分鍾後,症狀緩釋,她一身是汗的倒在地上,看著夕陽下那朵朵美豔的罌粟花,心中的浮躁已去,不安也被壓製下來,她滿心空洞的躺在花海裏,靜靜地等著。

也不知躺了多久,迷迷糊糊裏,聽到了汽車的轟鳴,她猛然坐起,就看到汽車的大燈在夜色裏透亮,她立刻爬起身來奔向車場,當她到達時,她聞到了血腥味,卻也聽到了人們歡呼與哭泣的聲音。

車燈與油燈的光照裏,大家相擁在一起,高舉的槍支宣告著勝利,而她則在四處的探尋,她要找到蕭金,她期望著他的平安。

忽而腰被擁住,耳邊有了熟悉的聲音:“你是在找我嗎?”

眼淚決堤而出,她使勁的點頭。

“阿蓮,我回來了,我複仇成功了,而且,第一特區和第二特區,現在是我的天下!”

他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卻叫薛蓮心中百感交集。

毒梟的交火,兩隻軍隊的較量,隻是一天卻分出了勝負,足可見蕭金的布局何其用心?令世界都談之色變的果敢勢力,一天的時間內,已經易主,現在這個擁抱著她的男人,依然是金三角的毒梟之王。

……

洗去了血腥氣息,他與她躺在床上,不知是在慶祝勝利,還是在慶幸著彼此活著,而當事畢過後,兩人相互凝望時,蕭金提出了搬遷到果敢的事,因為那裏才是第一特區,他既然是新的王,就得守住那裏。

薛蓮沒有反對,自己的男人拚上性命掙來的一切,理應守護,她自是同意的,隻是她更喜歡這個地方,畢竟這裏是她認可的家。

但她更清楚,蕭金是她的家,他在那裏,家在哪裏。

幾天後,她們從第二特區搬去了第一特區,果敢畢竟比佤邦成熟了許多年,無論是住宅還是設施,都比佤邦的好,薛蓮轉了一圈後,心中暗道,要不是蕭金趁著三區會下手,來了個措手不及,讓對方無處可遁,隻是帶人想要正經的拿下這裏,那簡直是做夢了。

報仇了,成為了梟王的蕭金,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一時沒了目標的他,把心思全花在了和她的甜蜜之上。

今天是名貴的珠寶送上,明天是費心運來的珍饈食材,後天又駕著直升機帶她到某處遊玩。

這樣的日子,無疑是快樂的,可是薛蓮卻無法快樂起來,不是她不明白蕭金的苦心,而是她的病症爆發頻率在明顯的上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