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架勢,似乎讓我又見百年後賤帥賤帥的白大明星。初見時驚豔的禁欲高冷軍哥哥的形象就這麼崩塌殆盡。
原來這貨百年前後都是這麼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啊。
“看什麼看?!”大概見我頂著一張腦殘粉對著自家愛豆的舔屏臉,他嫌棄地衝我丟眼刀子。
我咽了一下口氣,悄悄地擠到他身邊,用臂肘捅他。
“我說,你知不知道南城九傾在哪裏啊?”
白越怔了怔,淺眸暗下,不太爽地瞪我。
“找他做什麼?”
我莫名:“為什麼不能找他?他是我……男朋友!”
白越更不爽了,修眉倒豎:“男朋友?!你們鬧成這樣還敢談婚論嫁,還要不要臉皮了啊!再說我姐白櫻才是南城九傾的正牌未婚妻,她都沒有親自來找他,你算是棵什麼蔥啊?!”
我被他噴得差點噎過氣去,深吸了好幾口才緩過來,不耐煩地推搡他。
“跟你說了我不是丌官素菁,鬧不鬧地關我什麼事。本姑娘叫柳妙,就是南城九傾百年後的正牌女友。你特麼快跟我說他在哪裏!”
這話一出,這貨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個蛇精病。無語地瞪我好半晌,但受不了我用盡全力掐他胳膊的無賴招式。
“唉唉,這麼潑賴確定能讓九傾能看得上,他一定是眼瞎了吧?哎油喂格老子,想掐死我啊!”
我麵無表情地準備換隻手找塊好肉繼續掐時,他終於繳械投降。
“講道理點好不好啊,柳姑娘,如果很清楚他在哪裏,我費盡心思給張閻天當手下是要幹嘛啊?!”
我愣了:“對啊,還正想問你呢,好好當你的白家大少爺不是挺好,幹嘛跑過來跟著大軍閥到處打仗啊?”
他呲牙咧嘴地揉捏著被掐青的手臂,一邊跟我小聲地嘀咕。
“還不是因為我姐白櫻啊。自南城家被屠門後,她日思夜想天天以淚洗麵,而且堅持認為我未來的姐夫沒死,還跟我爸鬧著要跑過來找他。這樣下去我家是要既沒了金龜婿又要丟一個女兒的節奏了。隻得動用家裏的關係,我想辦法投入了張閻天麾下。南城家被屠這案子複雜著呢,不是誰都能插得上手的。我家也是因為這事被人監視到現在。而張閻天就不同了,兵權在手,一直在南城家附近轉悠都沒人敢拿他怎麼辦,跟著他能知道很多事。”
這番話說得很道理,我點頭不止:“那你跟著張閻天知道什麼了?”
他睨了我一眼:“雖然他們沒找到南城九傾,但我敢說,九傾他的確是死了。”
雖然早知道結果,但猛得聽到一個人正而八經地告訴我,此時此地南城九傾真的已逝去。還是有些受不了,心髒似乎停擺了幾秒,一切化為虛無,耳邊隻有巨大的轟鳴嗡嗡地吵。
“柳妙?”好半晌,終於聽到白越的輕呼。
我悶悶地抬起頭:“你咋知道他一定死了呢?或許他隻是躲在哪裏,我們去救他就不用死了,百年後……百年後,我就再也遇不上他了。”
真正的鬱悶了,好矛盾。
白越攤攤手:“南城家的屠門劫是躲不過的,人力最多能改變形式,甚至可能是掙得一些短暫的時間,但不會改變結果。否則你覺得南城家為什麼千年來費勁心思製造至尊陰品想改變如此凶戾的家運?”
“可他們製造出了返塵卦,卻還是失敗了,對不對?”我沮喪地不想說話了。
白越黯然點頭:“九傾真的不在人世了。柳妙,他的命格非同小可,時辰早過不可能還會讓他滯留陽界。”
我好想捂住耳朵。
“柳妙,你要不跟我回白家算了?”耳邊還聽見白越在這麼問。
“不想再去哪裏,我隻想破了這個可怕的鬼障。我怕呆在這裏時間越長,會發現越來越多不可控的變故會產生,然後把所有人的命運都改了……”
我抱頭痛哭起來,來到這裏後,第一次這麼痛快淋漓地發泄。
白越怔怔呆立,似乎不敢再說話了。
南城六坤正好從樓上下來,隻有他一人,麵色不太好看,手一直捂在嘴巴上。
看來張閻天的屍體比封門村九姓十八氏要難看多了,讓他一個久經“屍”場的專家也受不了,更何況張閻天還是他的朋友同學加上司呢。
“他們會做出謀害的結論,按當前的局勢多半會嫁禍給日本人,”他衝白越點了點頭,“幸好你把那把日本刀留在現場,當作證據之一了。”
我揪袖管胡亂地抹掉淚水,剛想叫一聲“六哥”,幸好及時咬住了嘴。
不過,聽這話的架勢……南城六坤好像知道白越的家世?畢竟南城和白家聯姻這麼久,他們自小應是相識的啊。
“六哥,你別查了,這事太危險。”隻聽白越自然地勸解。
我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