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瑋說,他是南京人。所以,她的人生目標中出現了南京這個詞。
那年,她的生命中出現了一個叫顧城瑋的男孩。他為她勾畫了一副美麗的藍圖,實體就是南京。顧城瑋說,那裏有他最愛的電子商務,也有他最愛的女人。
顏若吃味,愣是一星期沒跟他說話。最後卻還是自己憋不住了去找顧城瑋和好,顧城瑋說"丫頭,傻丫頭。那是我媽媽。"
顏若癟嘴,雙眼埋怨的對上顧城瑋的。
"你告訴過我,你最愛的女人是你媽嗎?顧城瑋,我不傻。"
"那好,是我傻,行了吧。"
顧城瑋,要是我沒有聽你的來南京,那麼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顏若再次喝了一杯冰水,冷意隨即襲遍全身。顏若放下杯子,卻瞧見無名指上的那一排淡淡的墨水印記。那是顧城瑋帶她去湘西鳳凰時候弄上去的。
高考結束的時候,顧城瑋說要帶她到處去看看。而顏若第一個想到的地方卻是鳳凰。湘西的鳳凰城,沈從文筆下的邊城,還有那動人的愛情故事。
他們出發的時候是下午的車。從上海到湖南,其實也不遠,可也不近。顧城瑋是說要坐飛機的,可顏若不願意。理由是"坐火車多好啊,還可以觀看沿途的風景。"
從上海到湖南的票,很擠,他們隻買到了硬座。顧城瑋說是要退票,愣是不願意顏若坐在普通車廂內。
因為他知道顏若有輕微的人群壓迫症,看到人群她會恐慌。可顏若卻死命的拽住他的衣角搖頭。
"不嘛不嘛。我從來沒坐過火車耶,顧城瑋,你不能這麼自私,剝奪我的權利。"
無奈之下,顧城瑋隻得將就著顏若,可他還是跑去退票台把票退了。買了兩天後的火車票。顏若當時紅著眼,半晌說不出話來。
"顧城瑋,不要對我那麼好,我以後會戒不掉的。"
顏若攬著顧城瑋的腰,眼淚浸濕了顧城瑋的一大片襯衫。顧城瑋微微歎氣,她這樣怎能叫人不疼?
"那就不要戒,我會一直對你這麼好的。"
出發去湖南的那天,顧城瑋大清早就跑去藥店買藥,他想在路上或許會用得著。
候車室裏人來人往,顏若搭拉著顧城瑋的肩膀靠著,耳朵裏塞著MP3。顏若哼著歌,是奶茶的《很愛很愛你》。顏若的腦袋斜靠在顧城瑋的肩膀上,一頭俏麗的短發不時的蹭著顧城瑋的下巴,有些紮人。可顧城瑋卻笑著將下巴伸進她的發裏磨搓著。
"顧城瑋,快別鬧了。"
顏若低著頭,伸出手去推開顧城瑋的腦袋。
"你這樣我沒法調整到舒服的姿勢。"
"那你就躺在我的大腿上?"
顧城瑋抬起顏若的腦袋,一臉認真的道。顏若卻羞紅了臉,不甚樂意。
"這麼多人看著呢,你怎麼不懂得一點兒矜持?"
"我是男生。"
"顧城瑋,你喜歡的是我的這個人還是?"
顏若躺在軟臥上,抬起頭來看向上鋪的顧城瑋,隻見他一副無言的樣貌。
"顧城瑋,你下來好不好?"
顏若趴在下鋪,有些無聊的道。
"別鬧了,小若。"
顧城瑋趴在床邊往下看,伸出長長的手僵顏若的腦袋往裏按。
"這都什麼時候了,快睡覺吧。"
他輕聲的道,聲音極其溫柔。顏若是不知道,她剛剛的那句話帶給顧城瑋的是多大的觸動。顧城瑋失笑著躺了回去,獨留顏若瞪大眼睛無名發呆。
夜晚火車的轟隆聲擾的顏若睡的極不安穩。她是沒坐過火車的,車輪與鐵軌之間發出的碰撞聲讓顏若緊皺著眉頭,她直起身子靠在牆上。
"顧城瑋,你睡了嗎?"
她抬頭,對著上鋪輕輕的喊著。
"噓。"
顧城瑋探出腦袋,無聲的搖著頭。
"睡不著?"
"嗯。太吵了。"
顏若回答。
"那我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