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打開冰箱取出了一大杯冰水放在酒櫃的吧台上,她試著將手放在杯身,可一下子又瑟縮回去,真的很冰呢。冰水已經結了一層厚冰。顏若起身,微垂的腦袋望著杯中的冰塊,輕輕的晃蕩著杯子,裏麵的水隔著冰塊轉動了一會兒才慢慢停下。
顏若取來高腳杯,試圖將冰水倒出,無奈冰水怎麼也溢不出來,顏若放下高腳杯再折回冰箱拿出了冰鏟,撥弄了一會兒才將冰塊戳了一個小洞。
拿起杯子將冰水倒入,到半杯時顏若停了下來,望著高腳杯裏的冰水好半晌才湊近嘴邊。
她的唇輕輕的碰上杯沿,一陣冰冷的觸感襲遍全身。顏若將冰水猛的灌入口腔,那冰冷的涼意,自喉嚨開始蔓延,很快便到達胃部,顏若皺眉,胃部微微傳來疼痛。
顧城瑋,我終究是欠了你不是?要不是的話,那麼上輩子我一定是欠你很多。不然這一世你不會如此折磨著我。
以為你離開了,那麼我再怎麼挽留也不過是徒勞,那麼我便放你自由。可你為何還要苦苦糾纏。我們,本來就是一對平行線,交不了點的,那麼何不瀟灑的說再見?
顏若彎下身子,憎恨自己的無能。她以為這七年來,她已經變得毫無感情可言了,可在再次遇上顧城瑋的時候,她的心卻淪陷了。
她永遠記得,那天她見到顧城瑋的時候,那個清朗俊逸的少年,站在市高的門口拉著她就問話。
"同學,請問二七班怎麼走?"
那是她與顧城瑋的第一次見麵,是在上海。顧城瑋拉著她的手臂,那時他的臉紅的像是一顆熟透了的蘋果。顏若記得,當時她就淪陷了。
她承認,自己對帥哥完全沒有免疫的能力,可是要帥他帥得過明星嗎?吸引她的是顧城瑋的氣質。他淡淡的笑著,頰邊竟有兩個梨渦。男生有梨渦大都是不好看的,可顏若見到顧城瑋的第一眼,顧城瑋就是衝她笑著的,頰邊的兩個梨渦淺淺的,甜甜的。
"你去二七班幹嘛?"
那是顏若與顧城瑋的第一次對話,很簡單,可是她卻怎麼也忘記不了。
那是2000年的三月,南京的溫度怎麼樣顏若不知道,可是三月的上海已經是春暖花開時,校園裏的青草早已經發芽了。
後來顏若才知道那是顧城瑋第一次來上海。那年她才十七,心底卻住了一個清朗俊逸的少年。
市高的校園內,顏若蹲坐在籃球場旁邊,下午的藝體課她對老師說身體不舒服,其實不是,她不過是不想跑步。三月的上海,其實已經很熱了,而顏若最是怕熱的。
顧城瑋此時正在球場上運著球,他一個反身,隨即旋轉,然後跨欄,完美得分。顏若淺笑著,此時的顧城瑋是最帥的。說實話,顏若不喜歡籃球,非常不喜歡。還記得初中那會兒好友迷上校隊的隊長,之後整天拉著她要去看球賽,也就是好友準備表白的那一天,該死的,她竟然被球砸到,當場流鼻血。
而那個罪魁禍首竟然雙手環胸對著她邪惡的笑著,顏若發誓,她恨死籃球了。
"嗨,你在傻笑什麼呢?"
顧城瑋放下籃球,徑自坐在顏若的旁邊。顏若驚嚇,瞬的直起身子,轉身在看到顧城瑋時頓住了。她是在幹什麼?竟然沒有發現顧城瑋的到來。
"你幹什麼?"
顏若瞪眼,一雙杏眸瞪得很大,且透露著不滿。顧城瑋恐怕不知道,那是的顏若,心跳的特別快,感覺就要到嗓子口了,可愣是被她給噎了回去。
"該是我問你才對,方才你在這兒發呆,還傻笑。"
顧城瑋道,一雙眼睛饒有趣味的打量著顏若,像是發現什麼死的,顧城瑋眼睛一亮衝著顏若一陣詭異的笑。
"你沒事兒吧?"
顏若吐槽,他此時的表情可真夠逗的。一點兒也與方才在球場上的那個颯爽的顧城瑋不符。
"你剛才在犯花癡?"
顧城瑋打量著她,突然湊近,嚇得顏若急忙向後倒去,還好顧城瑋眼明手快抓住了顏若,不然從這鐵架台上摔下去還得了?
"說什麼呢你?"
推開顧城瑋,顏若站起身來背對著他。她想,此時的她。臉一定很紅,因為她此時能感覺到臉上沸騰的熱。
"我看你才是在想哪位美女呢。"
"是啊,我在想美女,一個叫顏若的美女。"
他道,後麵的話卻是很小聲的,顏若皺眉,她聽得並不怎麼真切。可是,傻子也能猜得到他方才的話語裏的意思。顏若的心咯噔的跳著,她轉身看向顧城瑋,眼神裏有一絲的不肯定。
"是顏若還是美女?"
"是顏若美女。"
顧城瑋道,雙手向後撐著,倚在旁邊的側欄。
顏若承認,那天顧城瑋的話的確是聽到她心裏去了,不然她不會到此時還記得那麼清楚。她也記得,因為那句話,她跟顧城瑋,兩個並不怎麼熟悉的人,卻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