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晴不言,司徒雷繼續說道:“後來,本世子本想派人將你擄了,以示報複,不成想,那幫廢物竟錯把崔文蕭當成了你!”
對於崔文蕭無端端會和司徒雷在一起之事,謝晚晴曾有過不少猜測,可當她親耳聽到司徒雷這般說的時候,心還是狠狠地疼了一下。
文蕭……
她欠文蕭的實在是太多了。
“崔文蕭那個女人啊……”司徒雷翻了翻眼白,“自作聰明,以為跟了本世子,可以對崔家在盛京的勢力有所助力,那老皇帝亦一心想著以崔家的勢力牽製本世子,卻不想,如此卻成全了我襄陽王府,若不是崔文蕭引誘,本世子又豈會輕易困住軒轅玨?”
“你說什麼?”謝晚晴驚道,但她的第一直覺告訴她,一定不是文蕭從中使壞,而是司徒雷利用文蕭設下的什麼圈套坑了軒轅玨一把。
而軒轅玨能夠輕易受此圈套,恐怕也是因為她……
謝晚晴不禁淚目,軒轅玨從來都知道,她對崔文蕭一直心存愧意,所以,他也想著盡最大的可能為她做出彌補吧?
謝晚晴咬牙隱忍著,追問道:“你到底將我夫君置於何處?”
“別急嘛……你就這麼不屑陪本世子聊聊天嗎?”
謝晚晴別過臉,一刻也不想看到司徒雷這張惡心的嘴臉,有朝一日,她一定會親手撕了司徒雷!
“本世子既然答應了讓你們見麵,就不會食言!”司徒雷道:“不過本世子很是奇怪,你竟敢一人獨闖我襄陽王府,明知本世子不會輕易放過你……”司徒雷說到這裏,突然頓了頓,“想來,你那殘廢哥哥此時也在城中吧?不過你放心,你們很快都會團聚的,本世子已經派人全城搜捕,保證連隻螞蟻都不會放過!”
說罷,司徒雷不忘衝著謝晚晴輕吐了口氣,“好啦,你也別用這種眼神瞪我,沒有用的!”
謝晚晴咬唇,憤憤道:“我隻想知道,景王在哪裏!”
似乎是所有的耐心都被耗盡了一般,眸中微微泛出血痕,司徒雷裝模作樣地擺了擺手,道:“好好好,我這就帶你去見他!”
說著,司徒雷抬步小心翼翼地往裏間走去,謝晚晴警惕地跟了上去。
掀開破舊發白的布簾,司徒雷突然站定輕咳了兩聲,提醒道:“不過,你可要做好準備,萬一……哈哈哈哈……”
司徒雷話說一半,叫人有些摸不著頭腦,然而,每靠近那布簾一步,謝晚晴心中的恐慌便多出一分,好似那布簾後頭,藏著什麼不堪的秘密一般。
“啪——”布簾被司徒雷輕而易舉地扯了下來,重重垂在地上,隱在布簾後頭的那觸目驚心的情形瞬間竄入謝晚晴眼簾。
滿地森森的白骨,橫七豎八堆疊在一處,有些甚至還沒有徹底腐化,依稀可見那爬滿屍蟲的腐肉,謝晚晴瞪大了雙眸,她何曾見過這樣驚懼的情景,胃裏一陣翻滾,側身便是一陣撓心撓肺的幹嘔。
司徒雷後退一步,退到謝晚晴身旁,謝晚晴背轉過身,不敢再看那駭人的一幕,司徒雷卻附耳笑道:“怎麼了?你不是一直口口聲聲要見你的夫君的嗎?如今本世子善心大發,願意成全你們夫妻團聚,怎麼你倒是害怕起來了呢?”
司徒雷的話如同魔音一般竄入謝晚晴的耳膜,謝晚晴不敢深想司徒雷話中的意思。
不是……不是!
司徒雷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讓她害怕,故意讓她看到這些的……
襄陽王真正的目的是要逼迫皇上讓位,所以他才會鉗製軒轅玨,他們的目的尚未達到,又怎麼會讓軒轅玨輕易死去呢?
不會的!他們不敢這麼做的!
謝晚晴反複調整著自己的心態,可還是忍不住會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司徒雷是個變態啊,一個變態會做出什麼來……
說不定,軒轅玨真的已經……
“快……快啊!”
耳畔,司徒雷的聲音再次響起,“快回頭看看他,你不是很想見他嗎?就是那一具,還沒有徹底腐透的那一具,你若是再不仔細看看,可就看不著了啊……”
謝晚晴顫抖著雙手捂起耳朵,可不論自己如何使力,司徒雷的聲音仍舊在謝晚晴的耳畔回蕩,揮之不去。
終於,謝晚晴崩潰地大叫出聲,聲音穿過破舊的小屋,似要穿透雲層一般淒厲——
“司徒雷,我要跟你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