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子柔的底氣不免的又足了幾分。
崔文蕭見她這副模樣,心中著實有些好笑,可眼下自己屋中藏著兩個人,隻能不動聲色的繼續道:“妹妹今日這麼閑情逸致的半夜來找我談話,難不成是有什麼隱情?”
子柔冷眼撇她一眼,道:“你什麼意思?”
“我可沒有什麼別的心思,”崔文蕭淡淡一笑,從凳子上起身,向前走了兩步站在子柔的麵前,輕聲道:“隻不過我聽說世子回府之後可是沒有去看過妹妹呢,難不成妹妹是因為這個而遷怒與我?”
被崔文蕭當場揭穿的子柔不禁麵上一絲尷尬之意浮現,可眼神卻是保持著十足的厭惡,惡狠狠的磨牙道:“你還真是令人倒胃口的呢。”
“難不成是被我猜中了?”崔文蕭興趣寡然的看了她一眼,道:“不過妹妹也不必太過擔心呢,府中雖然美人眾多,可世子還是寵你的呢。”
“你!”子柔頓時如同炸了毛的貓一般,杏目圓瞪著崔文蕭。
“嗬……”崔文蕭眼神平淡,麵上亦是不帶什麼表情,隻靜靜的看著麵前的女子,道:“你自己沒什麼本事,反而要來怪我,有意思,著實有意思……”
在暗處的謝子安聽到這話心中有些好笑,崔文蕭很少有這般刻薄的時候,若非真的是在氣頭之上,否則她是斷斷不會說出這話來的。
不過這般伶牙俐齒的崔文蕭,倒真是像足了在盛京時的模樣。
子柔聽到她這話,頓時氣焰萎了一些,眼下倒是十分的納悶,往日她同崔文蕭交鋒,她總是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樣,怎麼今日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這般冷冽起來?一句一句的話讓她無從還口。
難不成真是自己輕敵了?
崔文蕭盯著麵前的女子,心中一絲冷笑浮起。
她隻是不願同她爭辯罷了,可今日不同往時,若不能及早將眼前這尊大佛請走,那後麵的麻煩可是不小。
崔文蕭眨眨眼,轉頭對著子柔道:“若是沒事,妹妹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萬一世子今日去你那裏,你卻不在,那可就不巧了呢。”
這話說的十分輕巧,可是在子柔聽來卻仿佛十足的挑釁。她明明知道今日世子歇息在別處卻偏偏還要這樣說,分明就是想要挑起她的怒火來,子柔當下也是有些不客氣了,道:“世子妃當真是好口才,子柔可是自愧不如呢。隻不過子柔有一件事不明白,還請世子妃告知呢。”
崔文蕭挑挑眉,靜靜的等著她下一句的話出口。
隻見子柔在燈火明亮的屋中環視一圈,道:“方才世子妃明明沒睡,怎麼這屋中卻是黑了燈,難不成是有什麼事瞞著別人?”
崔文蕭眉頭一挑,冷淡道:“怎麼,我熄了燈燭也有錯?”
“那倒不是呢。”子柔輕笑一聲,一雙淩厲的眉眼在四周撇來撇去,像是在尋找什麼一樣,“隻不過是熄了燭火,卻穿戴的這般整齊,有些奇怪罷了。”
崔文蕭的目光亦是隨著她而不斷變動,難不成這女人發現了什麼?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是有點糟糕了。
“我隻不過是想一個人靜靜罷了。”崔文蕭淡淡出聲,目光仍舊不動聲色的隨著子柔轉來轉去,道:“不過我倒是好奇的很,我這屋中是有了什麼寶貝,竟然讓妹妹看個不停?”
子柔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崔文蕭,道:“一個人靜靜,我看未必如此吧。”
話音中帶了十足的肯定之意,一片胸有成竹讓崔文蕭頓時一凜,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子柔卻是並未講話,隻目光落在裏間衣櫃處,隻見一片極其不符合衣櫃顏色的衣角露了出來,看樣子倒像是赤羽的。
崔文蕭循著目光看去,頓時大驚,想要伸手拉住子柔卻是為時已晚。隻見子柔猛地一推崔文蕭,快步朝著那衣櫃就走了過去!
若真是能從中抓出一個人來,這崔文蕭私通的罪名可便要落實,逐她出府又豈會是什麼難事?
帶著這般想法,子柔越發興奮起來,一個健步便上前去,剛剛想要伸手拉開衣櫃的門,卻隻見那衣櫃裏的人更是迅速,快她一步從櫃中鑽出,一個轉身便是手起刀落抹了子柔的脖子。
瞬間鮮血便浸染了整片青石磚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