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趕緊丟下眾人,走到了薛氏身前,緊張地問道:“你怎麼樣了,可有哪裏不舒服?”
薛氏流著淚,道:“老夫人,您要為妾身做主啊,翠兒這小蹄子竟要害死妾身和孩子!”
“我都知道了,你莫要激動,別動了胎氣,對孩子不好!”謝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撫道。
薛氏卻問道:“翠兒為何要害我,你為何要害我?我自問待你不薄啊!”
“誰讓你總說大小姐和大少爺的壞話,奴婢深受大小姐恩德,必要為大小姐出頭!”翠兒氣憤地回道。
薛氏震驚地看著翠兒,然後道:“我何時說過大小姐和大少爺的壞話,你這沒心肝兒的賤蹄子,你是血口噴人!”
“別人不知道,我卻聽得仔細,你還在房裏紮小人,詛咒大小姐和大少爺!”翠兒又道出了一個讓人驚恐不已的事兒。
薛氏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直往上翻白眼。
“素問,快……救人!”謝晚晴急忙道。
素問剛要靠近薛氏,卻被謝老夫人攔了下來,道:“不需要你,大夫呢?怎麼還沒請過來?”
謝晚晴知道,這是謝老夫人已經疑心她的表現,於是也不動聲色,靜默在一旁。
可是大夫並沒有來,薛氏卻已經有些呼吸困難了。
謝老夫人急的心煩意亂,嗬斥道:“請個大夫還這麼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恰巧此時,靈樞端著藥碗過來,道:“老夫人,薛姨娘的藥來了!”
“這藥……”謝老夫人疑惑地看著靈樞。
素問道:“是奴婢開的,靈樞親自去抓藥煎藥,不會有問題!”
謝老夫人也是無可奈何,隻好讓靈樞把藥給薛姨娘喝下去,可是薛姨娘此時的樣子,是半點兒也不能喝藥的。
謝晚晴才道:“素問,你去幫幫薛姨娘!”
這一次謝老夫人沒有再阻攔,素問在薛姨娘身上幾處穴位摁了摁,又幫她順了順氣,薛姨娘才平靜了下來。
素問再讓她喝下藥,薛姨娘流著淚道:“老夫人,翠兒含血噴人,妾身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詛咒大少爺和大小姐啊!”
謝晚晴此時也開口道:“晚兒相信薛姨娘,薛姨娘雖然家道中落,卻也是書香門第,知書達理,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惡行,更何況我素日與薛姨娘無冤無仇,就算她生了男孩兒,也威脅不到我和哥哥!”
“哥哥是個倔脾氣,離開謝家之前,就發誓要靠自己闖出一片天地,絕不會要父親的蔭蔽,而晚兒又是欽定太子妃,即便薛姨娘扶正,弟弟繼承了謝家家業,他將來越有出息對晚兒越有利!”
謝晚晴的話,如一盆涼水,澆熄了謝老夫人的怒火,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如果薛氏出事了,謝晚晴不是獲利最大的那個。
柳月嬌才是……
謝晚晴明年可就要嫁入東宮,成為太子妃了,將來那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娘娘,哪裏還需要跟一個姨娘計較長短?
唯一有可能忌憚薛氏肚子裏的孩子的,隻有柳月嬌了,因為……這個孩子可能會阻礙她被扶正!
謝老夫人看了一眼薛氏,又扭頭看了一眼翠兒,才問道:“小曼可招供了?”
這時那剛剛去審問小曼的婆子匆匆而來,道:“老夫人,小曼那丫頭死了!”
“怎麼死了?可問出什麼了?”謝老夫人急切地問道,她並不關心小曼的死活,隻關心她想要的答案。
婆子苦著臉搖搖頭,道:“剛剛抓到外麵,一頭碰死了!”
謝老夫人此時才把目光投向了翠兒,道:“既然那個死了,就把這個帶去問話吧,必須問出實話來,把她綁好了,再死了,就唯你們是問!”
翠兒看著謝晚晴,道:“大小姐,奴婢自知難逃一死,請您求老太太放過奴婢一家子,奴婢給您磕頭了!”
謝晚晴看著翠兒,冷冷地道:“如果我真的給過你恩惠,那算我瞎了眼,喂了一條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