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周二郎,經常隨微臣微服辦案,但其為人深居簡出,平日交往之人甚少,一般人還有點難親近他,微臣為娘娘寫了一封舉薦的書信,他看見此信,必定竭力為娘娘辦事!”
懷袖接過信看了一遍,將信收好,又見另一張紙上寫的是那周二郎的詳細居所,便知這位司徒英是個辦事精細之人。
由吳府內出來,懷袖由映雪扶著上了車。
坐進車子裏,懷袖低聲道:“讓福全到車前麵來坐。”
負責趕車的張保聞聽,趕緊跑去喚人,福全聞言,將先前騎著的馬栓在車轎後麵,攢步利落地跳上了懷袖乘坐的車轎。
感覺到車轎隻微微晃動了一下,隔著轎簾子,懷袖笑道:“好小子,腿上的功夫又長進了!”
福全笑嘻嘻道:“主子看得起才交給福全功夫,福全怎敢荒廢?”
懷袖微微點頭,看向旁邊的映雪。
映雪立刻會意,掀開簾子的一角兒,將方才司徒英寫的兩張紙轉交給福全。
懷袖沉聲道:“你親自去找到紙條上寫的這個人,將他帶到埋著鍾粹宮宮女的地方。”
福全悶聲道:“請主子放心,奴才記下了!”
懷袖話剛落,街上突然傳來一陣躁動,張保馭著的幾匹禦馬有些收緊,發出一陣長長的嘶鳴。
車身隨之猛地晃了幾下,映雪怕磕碰著懷袖,趕緊上前去挽扶,卻不料自己先狠狠撞在了車壁上,額角頓時起了個鴿子蛋大小的包,疼得映雪直呲牙。
張保和福全使勁勒住馬韁,宮內尚乘局的禦馬平日訓練的極為溫順沉穩,很快便穩住了蹄子,靜靜立在街邊,等著街上紛亂擁擠的人群過去。
懷袖掀開轎簾兒側延,瞧著街上眾多百姓爭相簇擁著一頂明黃色的塔轎向大相國寺方向而去,忍不住問道:“哪兒來的大和尚?竟叫百姓們癡迷至此!”
映雪也好奇地向外瞧,卻問道:“剛才就看見眾人圍攏著一個轎子過去了,遠遠兒地也瞧不清,主子怎知是個大和尚呢?”
“大清律中載,除了皇上可用明黃之外,就隻有佛祖可塑金身,他若不是和尚,便是觸犯了大清律,按理該問斬的。”
映雪了悟點了下頭,繼續向外瞧,此時,街上紛亂的人群已經過去,張保正欲打馬回轉車身,映雪卻突然指著路對麵叫道:“主子,你瞧,那是……”
懷袖見映雪滿臉驚訝地指著車窗外,便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剛才被眾人紛遝揚起的塵埃漸漸落定,街道上的景致漸漸清晰,隨著映雪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在街道的對麵,幾乎與懷袖所乘的車轎平行的位置,也停著一輛華麗的雕花馬車。
車前,站著個披著青裘鬥篷,通身銀白素裝的美少婦,由侍女挽扶著端然而立,瑩瑩眸光正望向懷袖的車轎。
懷袖仔細看那少婦,神情一驚,不禁驚聲低呼:“召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