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眾人一抖,聽都聽不下去,還看看?
看野狗怎麼吃人嗎?
“那還站這幹什麼?”齊王毫不留情地趕人,好像不記得是他把人給晾在這裏罰站的。
但誰會在此時和齊王分辨這些,當然是溜為上策。
匆匆給齊王行了禮,眾人腳底抹油,走得好像身後著了火一般快。
留下必須在這裏伺候齊王的人,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克製不斷發抖的雙手,以求不要被齊王看出來。她可是記得,上一個不小心惹了齊王不高興的人,是個什麼後果。
再加上現在這個……喂狗……
“怕了?”齊王淡淡問道,還伸手握住了她扶在齊王身側的手。
她終是克製不住地一顫,忙對齊王道:“殿下英名,妾……”
她說不出其他,因為齊王握住她手的力道越來越緊,幾乎要捏斷她的手骨。
太疼,可她和剛才的馬柱一樣疼也不敢叫出來,“殿下……”
柔柔弱弱一聲喚,她隻能用裝柔弱可憐的方式來讓齊王饒了她,或許是起了作用,齊王真的放鬆了手上的力道,拇指在她手背上撫摸,“疼嗎?”
她張了張嘴,感覺說什麼似乎都不對,最後隻好道:“妾是殿下的人,殿下所賜皆是福氣。”
疼也是福氣。
好像這句話取悅了齊王,齊王輕輕笑了起來,拉了一下她的手臂。她順勢靠近齊王懷中,因齊王如今體弱,還用另一條手臂撐著自己,不敢壓在齊王身上,又不敢做得太明顯被齊王看出來。
齊王是舒服了,抱著美人躺在床上好生愜意,而美人隻能用盡全力穩住自己,隻求齊王快點睡著,好讓自己能解脫出去。
毒發之後,齊王身體越來越虛弱,可齊王自己無法接受。伺候他的人死了不止一個,第一個就是因為擔心他體弱而不敢如他的意被他抱著,就被齊王扔給了侍衛。
當天人就沒了。
從那以後,齊王脾氣愈發陰晴不定,看誰都不順眼,隨時都會一頓斥罵。
反而以前讓人無比頭疼的、齊王到處亂翻亂找說有蟲子的時候,才能讓所有人安心一段時間。
因為這個時候的齊王,不敢殺人。
死人,會讓他聯想起蘄水,聯想起鋪天蓋地的蟲群。
他會恐懼。
而這種恐懼,在後來有人給他傳信,說太後派去攔截陸玉均的人大多死於食腐蟲後,再次提升。
食腐蟲……食腐蟲……
而和食腐蟲一起的,還有大量毒蟲。
蟲子。
齊王連伺候的美人都給趕出了門外,被子被他甩在地上,眾人在門外疊聲勸他不要折騰自己的身體,齊王都聽不見。
他隻聽得見蟲鳴。
一聲又一聲。
連續不斷的。
眾人再轉頭去找那個惹得齊王神經質複發的人,卻發現找不到那個人了。
人跑哪兒去了?
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此時他們才反應過來一件事——
那人根本不是太後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