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蓬”的一下,不僅有聲還有形,四散飛濺的血液皮肉崩到周圍人的身上、手上和臉上,最慘的要數離肉瘤最近的去戳寄生體手臂的那人。
他大張的嘴還沒來得及閉上,炸了開來的肉瘤及裏麵的東西“噗”地就崩進他嘴裏。
衝擊力太大,一下子撞到他喉嚨,居然就這麼下意識咽了下去。
事發突然,咽下去的時候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等到麵前的肉瘤一瞬間消失隻剩下一片血肉模糊的平坦脖頸,那人才後知後覺自己到底幹了什麼。
“嘔——!!!”驚天動地的嘔吐聲響起,他驚覺自己居然咽下了同伴的血肉和裏麵那些蠕動的蟲子,越想越反胃。
胃囊止不住地痙攣,根本無法忍受地吐了個昏天黑地。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仿佛還能回憶起那些血肉通過食道的黏膩感,以及那些軟體蟲子滑過食道時不斷踢蹬的短腿。
又是一陣嘔吐,平常對待蟲子一點感覺也沒有的大老爺們,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得不對蟲子這種東西產生了強烈的抵觸。
怎麼能不抵觸?看著蟲子無感是一回事,可當蟲子活生生在你嘴裏下滑進食道、胃裏,完全是另一回事。
不光是他,其他人一樣反胃。看著他吐成這樣,自己也忍不住幹嘔起來。
本來吃的就不多,吐到最後成了吐酸水。其他沒吃到蟲子的吐出酸水差不多就完了,吃進去的還在吐,直到把進了胃裏的蟲子全給吐出來、吐出淡黃色的苦膽汁才半抽搐得停下來。
小劉是吐酸水的其中一員,因為他被蟲子給糊在了臉上。常人無法想象一團黏黏膩膩的血肉包裹著數不清多少隻細小的蠕蟲,“啪”地拍在臉上是種怎麼樣的驚悚經曆。
現在小劉明白了。
代價就是吐出胃痙攣。
胃裏的酸液蝕得喉嚨發痛發澀,小劉喉結上下動了兩下試圖緩解不舒服的感覺。
他捏著脖子咳了兩聲,看了看周圍還在吐和已經停下來扶著樹喘氣的同伴,最後視線回到那個著了蟲子的道人。
這不是他的錯,誰也沒想到林子裏還有這樣的蟲子。
小劉想看看他情況如何,可想起剛才幾乎拍在他眼睛上的蟲子,腳步之自覺躑躅起來。
被蟲子塞了一嘴的那個已經退出去老遠,麵前一灘淡紅色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如果仔細看還能看見有什麼在動。
不過現下沒人想看,那太惡心了。
那人自顧自地繼續嘔吐,同時還記得離吐出來的東西遠點,不給那裏麵的蟲子給粘到一分一毫。
小劉猶豫了半晌,最後一咬牙還是自己踏出了一步。
他身負胡礱交給的重任,如果這點事都膽小如鼠,以後還能成什麼事?
小劉努力給自己打氣,如果是胡礱在的話,他肯定毫不猶豫就上去查看對方的情況,所以自己不能慫!
一步一步慢慢挪,腳步碎的像個沒出嫁的大姑娘,好一會兒終於走到已經趴在地上人事不省的人身邊。
小劉遲疑地蹲下去,手發著抖貼在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