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均捏捏食指的指節,突然感覺這群人就是以全身心的實力在作死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其速度都令陸玉均不太忍心下手和他們玩一把了。
罷了罷了,最後逗他們一次。
陸玉均狀似憐憫地歎氣,五指虛虛蜷握,每根手指的動作都複雜難言,看得人不明所以。
人群從灌木穿過的聲響嘩啦啦蓋過了其他所有聲音,陸玉均在他們離開之後拍拍手,掛著一縷意味深長的笑容揮袖而去。
他們找人手段之粗劣,使陸玉均差點想蹦出去給他們指條明路。這麼多人成天刷拉刷拉地到處亂走,所過之處一片狼藉,任誰都會知道這群人到了哪裏,怎麼躲開吧。
當他們追捕的人是傻子嗎?
逃不出去,溜他們玩還不是易如反掌。
這不,所有搜山的人都成了吳聰手裏的木偶,往哪裏拽線就往哪裏走,連磕巴都不打。
陸玉均嘖嘖稱道吳聰的機智,和當初陸玉均在暗中看到的形象可說相當不一致。
但他欣賞。
隱藏足夠深,心思足夠狠,探子中的精英不外如是。
越想陸玉均就愈發堅定了要把吳聰完好救回去的想法,無論是何原因。
單純當他看這人順眼也成。
摸摸地上的枯草葉,陸玉均鼻尖微聳嗅了嗅,隨即把一棵草直接拔了出來,往半空中一扔,那棵草陡然在半空炸成一朵煙花。
炸開是形容,沒有一點聲息。
四散落下的草屑紛紛揚揚,雖隨處飄散卻一片都未沾到陸玉均身上。
食指又癢了起來,陸玉均看著樹林裏的某個方向眯起眼睛。
比起陸玉均找人的悠哉遊哉,小劉一行人就慘多了。幾日沒離開山林,全身上下都慘不忍睹,身上犯個癢再正常不過。
誰知這次就是不正常了。
事發從那個在脖子上扔下一直蟲子的人身上開始。
自從蟲子被扔下去,他脖子被吸過血的地方就時不時犯癢,有時忍不住,人下意識就會伸手過去撓一撓。
平日裏做起來稀鬆平常的動作,如今好像是催命符,令人膽寒。
被撓的地方不斷腫大,到後來整個脖子仿佛長了一顆巨大的瘤子。那人喘息急促,瞳孔放大到極限,黑黢黢地仿佛會將所有光線都吸收殆盡。
小劉等人都嚇得不敢動他,有一人壯著膽子湊過去碰碰他的胳膊,那人沒有任何反應。
那人吞了口口水,又上前戳戳對方的上臂,一邊道:“兄弟,你……”
“你”字尚說了一半,對方脖子上的肉瘤仿若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劇烈蠕動起來。
那人被嚇得瞪大眼睛,手忙腳亂往後撤,嘴張的大大的像是想要大喊大叫。
過後他就後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
隻見那肉瘤瘋狂般蠕動,一個個凸起在表皮挪來移去。短時間內突如其來的膨脹使這部分皮膚無法承受地長出紫紅紫紅的紋路,在蠕動下更加滲人。
在那人剛向後撤了兩步時,肉瘤“蓬!”一下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