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政府成立後集中兵力,組成四個協。每協成立後,各補充兵員一團,計步隊第一協統領吳兆麟,第二協統領何錫藩,第三協統領陳炳榮,第四協統領張廷輔。軍隊組織仍照清新軍製度。
軍政府派吳兆麟、李作棟、蔡濟民、徐達明四人清理全省儲款,合共有4000萬元,因此經費頗為充裕。
同時有謀略處,以蔡濟民、吳醒漢、鄧玉麟、高尚誌、張廷輔、王憲章、徐達明、王文錦、陳宏誥、梁鵬等擔任。另成立招賢館,派劉度成負責。招賢館成立後門庭若市,饒漢祥等都是這時來投招賢館的,由於招賢館文士日多,軍政府電文布告多交由招賢館辦理,不久軍政府複設置秘書處,以楊玉如為秘書主任,饒漢祥為副主任。
各省響應革命
湖南是一個到處埋藏了革命爆炸物的省區。宣統元年(1909)湘省水災,糧價飛漲,長沙南門外一個寡婦買米少了幾個通洞錢,米未買到又受侮辱,回家就上吊死了。當地人民激於義憤,群起把米店搗毀,由此擴大成全省性的搶米潮。宣統三年(1911)又鬧了一次保路救國的大風潮,使湖南的革命空氣,激昂到了極點。當時湖南新軍隻有一個混成旅,官兵合計4000人,舊軍和巡防營則有1.3萬多人,湖南巡撫餘誠格看到這個形勢,就打算利用舊軍牽製新軍,敦請地方上一位文武兼備的紳士黃誌浩來擔任湖南全省巡防營統領。黃字澤生,湖南黔陽人,小時讀書不用功,老師罵他說:“你這個懶東西,將來如有出息,可以挖掉我的眼珠子。”他受了這次侮辱乃發憤讀書,後來,竟成為一個文武全才的人,先後做過江西右江道和四川提督,最後任湖南教育會長。餘誠格邀請他時竟跪在地上,大有公不出山,蒼生奈何之慨。他這才勉強接受了。可惜湖南新軍來不及訓練和調度,武昌起義的炮聲便響了,武昌起義後的第12天,九月初一日長沙革命黨人在大西門正街,賈太傳祠放了一把火,駐紮小吳門外的新軍就衝進城來,直奔巡撫衙門。餘撫台聽說兵變,立刻跑出來向革命軍作揖,又是行禮,餘說:“諸位要革命兄弟是非常讚成的”。革命軍聽了滿高興,其中卻有一個士兵,指著黃忠浩說:“這個人是漢奸”。餘撫台連忙解釋說:“黃軍門是好人,諸位不要難為他”,他話還未說完,就被革命軍把黃拖到小吳門城牆上,用馬刀把他剁死了。
餘誠格趁大家不注意時溜到鹽道衙門,和他的父親以及親戚汪道台,一同化裝逃走。來不及逃的兵備道王毓江、勸業道王曾綬、長沙知縣沈瀛都被革命軍處死。後來知道勸業道王曾綬早已逃走,他親戚孫哲壽代他看守門戶,因而被殺。新軍全部變成了革命軍基幹,可是新軍協統雲南人楊晉卻亦逃之夭夭。
革命軍推舉共進會會員焦達峰為湖南軍政府都督。焦達峰名大鵬,字鞠蓀,湖南瀏陽人,年19,東渡日本,加入同盟會。邵陽人陳作新為副都督。新軍把舊軍都吞吃了,於是湖南革命軍突然變成了5萬大軍,編成了5個師,師長是:餘斂翼、趙春霆、曾繼梧、王隆中、梅馨。梅馨於九月初十日煽動了一部分士兵進攻都督府,焦都督腰佩長柄東洋指揮刀,腳上穿了一雙長統鞋,親自跑出來想向變兵說話,竟被亂兵開槍打死。在此之前陳副都督騎馬到北門外和豐洋火廠彈壓亂兵,在城外古吊橋關帝廟附近,也被亂兵殺死。湖南都督一職乃由湖南谘議局選舉參議院議長前任谘議局議長譚延?繼任。
譚延?字組庵,湖南茶陵人,他父親譚鍾麟曾任陝甘總督和兩廣總督,他是庶出。譚鍾麟聘請安化縣老儒黃鳳岐(字苗舟,別號芳久)做他的老師。這位黃大儒不但長於文章,而且還精於技擊,能夠用一隻手把四尺多高的方磚直劈下去,每塊磚都被劈成兩半,就像刀切豆腐一樣。他教了譚延?很多本事,譚又從戈什哈學會了騎馬和打靶子。雖然譚身通絕技,可是他卻是個文人,不懂軍事學,因此他做都督後,驕橫的湖南將軍們並不把他放在眼裏,並且背地裏給他起了一個綽號叫“譚婆婆”。如同湖北人叫黎元洪為“泥菩薩”一樣。當焦、陳遇刺後眾推譚時,即由軍士八名,抬破輿一乘赴譚宅迎接新都督,譚再三請辭,軍士強譚入轎,擁入都督府,從士兵林立中扶譚立桌上,譚乃接印就職。
譚為了表示自己是一個文武雙全的都督,便規定每天清早在湖南省教育會廣場上跑馬,凡是都督府的參謀、副官和衛隊營的連長以上軍官都要參加。譚都督一馬領先,開始時有十多匹馬,雄赳赳氣昂昂地繞著廣場跑,可是到二三十圈以後,就逐漸有人馬退出,直到最後隻剩下一個又黑又胖的漢子,能夠一口氣跑上50多個圈子,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中過會元的“譚婆婆”。譚還有一次露了他的本領,九月間廣西宣布獨立,王芝祥帶領趙恒惕一旅北上,路過長沙。湖南將領久慕王精於射擊,乃邀請王到小南門校場,表演打靶子。王一連射了十槍,其中有七槍擊中紅心,觀技的有一萬多人,一致鼓掌喝彩。這時候譚卻慢吞吞地把王的槍接過來,也一連放了十槍,全場啞然,不知都督是不是會在貴賓前出醜,怎知譚的十槍卻槍槍都擊中了紅心,大家才知這位都督原來有百步穿楊的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