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總體色彩看,也同總體布局一樣反映著五行思想。紫禁城宮牆,殿柱所以采用紅色,是因為紅屬火而火主“光明正大”;屋頂采用黃色,是因為黃屬土而土居中央,表示皇宮至尊至大,居於天地之正中;皇子居住的南三所不但地處皇宮東側,連瓦頂也是綠的,號稱“青宮”,從木從春,象征青少年成長和蓬勃向上;而用來藏書的文淵閣采用黑瓦,也不用紅牆而改為黑磚牆壁,這是因為黑色代表水,水克火,是希望易燃的圖書免於火災的意思。而紅色代表火,是故在藏書樓便不宜采用了。在紫禁城中軸線北端禦花園的天一門,其方位即是水位,其牆也用黑色,同樣是希望整個皇宮免受火災的意蘊。
現在從天安門至端門兩側的樹,明顯地是後來新栽。這是因為南方從火,而木又生火,所以在明清兩朝,從三大殿到午門、天安門,都不植樹。
天下第一泉彙成金水河:生王脈以定大業
北京紫禁城東南部養心殿院內有一口大庖井,據傳是宮中數十口水井中年代最久遠的。令人稱奇的是在北京地下水位嚴重下降,甚至在許多地方出現“地下水漏鬥”和“地裂縫”的今天,這口井仍泉水充足,不升不降,一時成為人們竟相談論的話題。論起這口井的來曆,就得從元世祖忽必烈建造大都城時,命劉秉忠和他的弟子郭守敬進行風水堪輿說起。
劉、郭兩人經過縝密細致的踏勘,認為要永保江山穩固,尚需經地上、地下引兩條“脈絡”至京城和皇宮,這就是金水河與大庖井。
這兩條“生王脈以定大業”的明暗兩水均引自號稱“天下第一泉”的玉泉山泉水。地上部分用人工開鑿的河道引入京城,經今太平橋大街南行,東轉,再經今西四南大街的甘水橋,流到大內正門崇天門前的“周橋”,然後東流並入今南、北河沿即當今的通惠河。這條河流按五行中西方“金”的方位,稱為“金水河”。
當時嚴格規定:金水河的水是絕對神聖的,不準在水中洗濯,不準飲馬,不準民間飲用。如果從水源和漕運角度看,另外一條自京北浮泉引水連通大運河的“通惠河”更為重要,但就是由於它沒有“生王脈”的重任,所以遠不如金水河顯赫和神聖。
大都宮殿地下脈絡的引用更是匠心獨運,其泉脈也是來源於玉泉山,隻不過是以伏流形式進入京城。當時身為水利學家的郭守敬探清了這股伏流的來龍去脈,從而建議把宮殿建於其上。大庖井當是劉、郭二人堪輿時,調查此處水文情況時開鑿使用的。近年故宮博物院在這一帶實施地下工程,在文華殿西側開挖時,地下很淺便水流不止,進一步證實了伏泉的存在。乾隆皇帝曾鑒定京師諸泉,言大庖井水質之純,僅次於玉泉山泉水,並推測二者可能是一脈相通。在元代該井處於大內南門東側禦膳亭內,供皇帝飲食使用。明代改建紫禁城時,在這條水脈上由元大內稍向東南移動,大庖井被包在宮內,並成為明清兩宮祭祀“龍泉井神”的聖地。
王脈既定,皇帝的禦座宮殿所在位置,即大都城的中央子午線,也就可以確定下來。
《析津誌》記載:“世皇(指元世祖忽必烈)經都之初,問於劉太保秉忠,定大內方向。秉忠以麗正門外第三橋南一樹為方以對。”
樹茂密的方向,當然可以肯定就是龍脈的方向了。這條流經麗正門裏,崇天門外的金水河,從此成為風水要示的以河流為橫軸的橫向規劃線。元代著名石雕藝術家楊瓊負責設計的“周橋”就橫跨在金水河上。現存故宮太和門西廡後的逝虹橋,就是當年“周橋三虹”中的一虹。
西移元廷子午線,位於白虎主凶煞
明太祖朱元璋推翻元朝之後,雖然對元大都城和元代宮殿是保護的,但元朝既亡,賴以庇佑元朝江山“世代永固”的風水格局,自然斷無繼續存在之理。通過內戰奪得自己侄子建文帝王位的永樂皇帝朱棣,在下決心遷都北京後,更是處心積慮地設法毀掉元朝苦心營建的“風水”。周橋上的禦道盤龍石被鑿掉,連金水河的地位也被廢除。當時位居翰林大學士的宋訥曾有詩雲:“禦橋路壞盤龍石,金水河成飲馬溝。”明朝更將元代的中央子午線西移150米,使其處於主凶煞的“白虎”位置,以示其滅亡。
在破壞元朝風水的同時,朱棣又指派當時的禮部尚書趙羽中、堪家廖均卿等通曉風水的人士到四處察勘,後來又親自到現場實地考測,選定北郊昌平州的黃土山作為王脈所在,一並封此山為“天壽山”,也叫“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