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的味道不好,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檸檬味早被藥味所掩蓋。
但他就是莫名地離不開。
越吻、越沉淪。
那絲藥味一直躥進他的喉嚨裏,直入心髒。
喬綿綿驚呆地睜大眼睛,手顫抖地推他,卻被他霸道地按了回去,容不得她有半分反擊。
她也確實沒有力氣了。
她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
司機將車開得很穩,行駛上寬闊的馬路上。
許久,霍祁傲才慢慢放開,眸子深沉地盯著她,她的唇被吻出血色,很快又淡去,淡得跟張紙一樣。
這讓他不舒服。
霍祁傲低頭又要去吻她。
“我10歲那一年的一個晚上,爸爸突然失蹤不見了,媽媽的屍體在護城河裏被撈上來,說是意外。”她躺在他的身下突然說道,聲音透著絕望。
“……”
霍祁傲的身體一僵。
“那個時候,我妹妹才1歲,連路還不會走。”喬綿綿陳述出那些回憶,“幹爹說要照顧我們,一開始還好,日子過得不好不差,直到他聽算命的說有一天他會死在我手上,我的噩夢就開始了。”
“……”
“他不直接對付我,但派了很多人暗中盯著我妹妹,隻要我不聽話、不服打,妹妹就會被突然帶走。”喬綿綿看著他,目光卻沒有焦距,聲音很小很弱,“我從小不敢成績考好,不敢學喜歡的專業,不敢說他一句壞話,連A市我都不敢出一步。”
“……”
“最叛逆的時候,我想過帶妹妹跑,還自以為聰明地想了很多辦法躲開那些跟蹤的人。”喬綿綿訥訥地說著,“可在車站人太多,妹妹還是不見了,等我找到的時候,她被人撞進車站旁的河裏,差點被淹死。”
從那以後,她不敢反抗幹爹。
她等著,等著自己賺夠足夠的錢保護妹妹,等著妹妹長大成人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她好怕,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
“……”
霍祁傲低眸盯著她蒼白的臉,緊抓她的手鬆了一些。
“霍先生。”喬綿綿看著他,眼睛紅得厲害,“我知道您沒有義務救我妹妹,但我拜托您,讓我去。”
“還是那句話。”霍祁傲道,“回答我,你要怎麼求他?”
以她的能力,找不到人也隻能去找夏業良。
“我把我的命給他。”喬綿綿拿定了主意,“他迷信,那我就讓他安心。”
“你要死?”
“我怕我再不去,我連用命換命的機會都沒了。”喬綿綿說道,一雙眼中隻剩下無望,“霍先生……”
他現在知道她最不堪的過去了,能不能行行好,放過她。
夏業良是個喪心病狂的人,什麼都幹得出來。
霍祁傲就這麼看著她,眸子深不可測,一字一字強硬地道,“我霍祁傲簽下的人,命都是我的。”
他不讓死,誰敢?
“什麼?”
喬綿綿不明白他的意思。
話音剛落,車子忽然緩緩降速,司機停好車,恭敬地報告道,“霍總,到了。”
“……”
霍祁傲這才從喬綿綿身上離開,拿起豎在一旁的文件打開,仿佛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