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逐漸沉下來，人緩緩下蹲，伸手就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近乎是咬著牙道，“喬綿綿，你犯賤？”
她被她幹爹打成這樣還替他求情？
她是不是真爬了夏業良的床，任勞任怨？
喬綿綿緊緊抓著他的褲管，吃力地仰著頭看他，眼睛通紅，“霍先生，我知道幹爹得罪你是他不好，但我求你，你放過他吧，我求求你了。”
夏業良現在肯定以為她在霍祁傲麵前說了什麼才會鬧成這樣，他會對妹妹下手。
以往，每次都是這樣。
隻要認定她做錯了些什麼，妹妹是被第一個開刀的。
聞言，霍祁傲的麵色更難看了，嫌惡地掀唇，“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求我？”
她現在是怪他？
她以為他霍祁傲真得閑成這樣，要和一個小慈善家過不去？如果不是她被打得命沒了半條……
“是，我不是東西。”喬綿綿隨便他辱罵，“那夏清呢，他是你前女友的爸爸，你不看僧麵看佛麵。”
他好歹和夏清有那一層關係的。
“嗬。”霍祁傲嘲弄地冷笑一聲，“不好意思，在我眼裏，你們都一樣，連求我的資格都沒有！”
“……”
“放手。”
霍祁傲毫無感情地打開她的手，站起來轉身離去。
走廊上，霍祁傲朝著逆光的盡頭窗口一步步走去，伸手按向耳機，聲音冰冷，“我改主意了，我要夏家的下場再慘上十倍！”
他現在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霍先生，霍先生。”聽到這話，喬綿綿激動地往前爬。
霍祁傲半步不停。
不要走。
他一走她妹妹就完了。
喬綿綿聲音沙啞地大喊起來，用盡力氣，“您救救我妹妹，救救小意，救救她！”
妹妹？
小意？
原來她夢話中的是她妹妹。
霍祁傲佇足，微微側過臉，逆光映出他深邃的輪廓。
見她停住了，喬綿綿臉色發白地再一次朝他爬過去，舍棄所有的尊嚴苦苦哀求，“霍先生，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求您。那能不能請您在對付幹爹的時候做一點好事，把我妹妹找回來……”
她和小意約定過，哪怕是上課，她都不會不接電話，現在肯定落在夏業良的手裏了。
霍祁傲停在那裏。
“救救我妹妹，救救他。”
眼淚模糊了她的眼。
喬綿綿忍著疼痛爬向霍祁傲，手一點點伸過去。
“我憑什麼要幫你救人？”
她能想起來他們有過的那一麵麼。
“我工資不要了，霍先生，隻要您能救出我妹妹，我這輩子做牛做馬任您差遣。”喬綿綿想抓住他的褲管，視線卻糊得怎麼都抓不到。
霍祁傲在那裏靜了兩秒。
“不稀罕！”
不屑的聲音響起。
霍祁傲抬起尊貴的一雙腳大步離開。
“……”
喬綿綿臉上失了所有的血色，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緩緩遠去，冷漠得如同一堵牆。
一旁的保鏢看不過去，上前想扶起她，“喬醫生，回病房吧，你看你傷口又裂開了，肯定很疼。”
地上都是血。
“……”
疼麼？她不覺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