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在外作戰,寒冷是一個極其致命的考驗。
所以當城頭的官兵看到軍山的將士一個個渾身冒著熱氣,士氣高昂的從雪屋裏走出來的時候,神色精彩極了。
“集合,準備開拔。”
朱振還要商議軍情,虎二便替朱振開始召集軍隊。
“他們還要往東去啊!再往東,可離著張士誠的地盤就不遠了。”
“我好像聽說了,他們是去衡陽的。”
“什麼?
衡陽,就這點兒人馬,給李伯升撒牙縫都不夠吧。”
“聽說他們跟邵平章作對,被邵平章整了。”
“那他們真是活該!邵平章什麼身份,他們也敢叫囂嗎?”
“哎哎,大家看,有人出城了,那莫不是前兩天在咱們這裏吃癟的那個監軍?”
“嘖嘖,吳國公來了都不好使,更何況那麼個小年輕呢?
這後生昨晚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生生在外麵凍了一夜,真的可憐。”
“哎,誰讓他們自尋死路呢。”
朱振感覺自己這雪屋很不錯,在裏麵除了不能生火之外,鋪上褥子還算是挺暖和的。
“爵爺,外麵來了個年輕的後生,說是要來監軍。”
虎二的聲音落下,領著個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年輕人。
“卑職朱平安,見過侯爺。”
映入朱振眼簾的是個即使麵對寒風,也不忘擦脂抹粉的俊俏年輕人,他頭上的話已經因為冰冷粘在了頭皮上。
他的皮膚百姓,臉頰有些格外的蒼白。
“平安,你怎麼來了?”
正在鋪被褥的常茂,從懷裏掏出跟煙遞了過去。
朱平安趕忙接過香煙,麻利的從懷裏掏出視若珍寶的火折子,點燃之後,猛地吸了一口,許久之後才長出了一口氣。
“大家要麼身居要職,要麼認為爵爺這支隊伍是去送死的,沒人敢來,我尋思反正我平日裏也沒多大出息,這一次正好是我表現的機會,我這就來了。”
“說實話!”
常茂一臉鄙視。
“咱義母拿鞭子逼我來的成了吧。”
朱平安聳聳肩,一臉無奈。
“沒想到那麼冷,所以特別後悔,早知道寧可挨鞭子,也不來是不是?”
常茂問。
“是。”
朱平安又討要了一根香煙,一臉頹廢道:“其實,我感覺每天在家裏睡個懶覺,睡醒了做個飯,收拾收拾屋子,照照鏡子,化化妝,才是真正的享受人生,哎,誰讓咱的命是義父撿來的呢?
這個時候不報恩,什麼時候報呢。”
“他能行嗎?”
監軍的職務不低,甚至與朱振平級。
所以朱振很是好奇,同樣是朱元璋義子的平安,到底有常茂幾分本事。
朱沐英表情尷尬,他難道能說,平安是最差的嗎?
隻是讓朱振意想不到的是,朱平安很是淡然道:“爵爺放心,我雖然是監軍,但是絕對不會幹預您的任何命令,您把我當成一員馬前卒即可。”
說著,朱平安似乎意識到什麼,指著精致的雪屋問道:“這屋子挺雅致,爵爺,您能不能教教我?”
朱振回頭,皺眉道:“此物都是些粗人的活計,平安兄身份高貴,還是不要學了。”
這貨就是一娘炮,朱振願意搭理他才怪。
朱平安的嘴在寒風中蠕動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手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