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陳家的核心子弟,擔任如此重要的區域再也正常不過。不過前線打的熱火朝天,軍山被圍困,而朱文正也派遣幾乎所有兵馬迎接支援軍山,後方在很多人看來非常安全。所
以陳儀並未布置哨探斥候,讓朱文正成功的登陸,摸了上來。
彭澤湖北渡口忽然起火。畢
竟是陳家命根子所在,這裏駐紮的兵馬也都是精銳,基本的軍事素養還是不錯的,而陳儀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無能,在失火之後,立刻匆忙起身,砍殺了兩個亂刪亂叫的兵士,一邊兒一邊趕緊披掛起來,一邊卻是連番下令,讓全軍整肅,向他靠攏,讓親信侍從出去打探軍情,弄清來犯之敵,又讓先行到達的屬下領兵沿著營寨、渡口的建築布局去層層設防,兼收攏兵馬。等
到披掛完畢,陳儀更是親自提著自己的鐵槍出門,然後騎上坐騎,引著一眾親信家族子弟順著營寨和渡口街道上前方迎敵。平
心而論,若是尋常毛賊前來騷擾,這番舉措早已經讓此處轉危為安。
但是,出得門來,走上街去,陳儀自己便已經沉下心去了……渡口和軍營各處,早已經殺聲震天,火光映河,然而更可怕的是,周圍舉著火把的敵軍往來如風卻紛而不亂,甚至明明是騎兵,卻居然沒有太大的馬蹄聲!陳
儀很快就醒悟過來,這個敵軍的數量,這個敵軍的戰力,根本不是隻有兩三千兵的自己可以抵禦的,但偏偏守土有責,陳儀卻也沒有膽怯和逃跑的意圖!“
傳令下去,讓全軍向我靠攏,不能至者,各自就地防守,以保全為上!公子離我們不遠,隨時來援!屆時兩麵夾擊,我軍必勝!”陳儀半是在給周圍士卒打氣,半是在說服自己。
實際上,他說的話還是非常有道理的,彭澤湖北口乃是陳海平的命根子,這裏一旦被敵人立下據點,敵人的兵馬很有可能源源不斷的殺過來。而
陳海平也斷然不是無能之輩。
所以他沒有理由不來支援。
但是……
“你便是陳家的陳儀嗎?”火光照亮了半條街道,朱文正與陳儀狹路相逢,然後抬起長矛遙遙相指。“聽說你自詡泗州名將?某不是你一招之敵?”
陳儀立刻猜測到眼前來著是誰!應
天的年青一代,能征善戰著之最。
大都督朱文正!可
這話隻是自己醉酒之後的胡吹胡擂之語,為何朱文正也知曉了?來
不及多想,被朱文正猙獰的麵孔嚇得不輕,陳儀橫起鐵槍,遙遙在馬上拱手做答。“在下鄉裏俗人,如何敢胡言亂語,倒是大都督您的名號,如雷貫耳!”
“既知我名,如何不降?”朱文正與諸騎士一般,皆手持長矛,立在黃驃馬上揚聲大笑。“你若能降,念在你如此有禮,又有衛將軍那份香火情,我可保你前程。”
“儀雖然是一凡夫俗子,卻也知受命守土之責。”陳儀應聲而答。“恕在下不能承大都督大恩!”朱
文正聞言非但不怒,反而愈發讚賞,卻是不由挑眉而言:“如此氣度,果然不愧是陳家之子,正該死在我手!陳儀!我今兵盛於你,人眾於你,器械精於你,戰勢也強於你……是否?”
“不錯!”“
不過你這人氣度不凡,有禮有節,我朱文正卻不能不敬你為人!”朱文正抬起長矛,橫於馬側。“如何,可敢單挑?若你勝,我自不顧戰事,全軍退回!若我勝,便殺你於此處,以成君忠勇之名!”
陳儀也橫槍相對,凜然不懼,卻是顧左右而言:“我今死,非為陳家之事,實為泗州而死,隻希望你殺我之後,能善待鄉梓,莫要肆意擄掠。”言
未迄,其人明知對方是當世虎將,猶然率先衝鋒。
朱文正愈發大喜,隻是提矛勒馬相對。
二將身後軍官、兵馬紛紛失色,他們萬萬沒想到,兩軍各自主將,居然就借著這渡口火光,於街道上上演了一出單挑之事……宛如三國戲說一般,雙方將領列於陣前,一決勝負一般。但
究其緣由,卻也並非可笑之事。於
朱文正而言,半是夜戰之中,野性勃發;半是見對方臨陣持禮不失,有心以此來致禮相對;而於陳儀而言,更是簡單,戰局不利,兵馬勢弱,如今又狹路相逢,偏偏他又不願投降失節,倒不如拚死一戰,僥幸勝利且不說,便是敗了,也可以讓手下兵馬不必再頑抗……
須臾間,二將已經在街道上交馬連鬥十合,然而陳儀一合比一合氣弱,朱文正卻越戰越勇,等到第十五合時,朱文正奮力一劈,陳儀抬槍去擋,雙方兵刃在空中一對,後者隻覺得雙臂一麻,便頹然後仰,手中鐵槍也就勢滑落。朱
文正毫不猶豫,反手一矛戳出,正中對方咽喉,可憐陳儀乃是陳家頂梁柱子弟之一,為陳海平征戰泗州立下汗馬功勞,卻尚未揚名天下,便死於朱文正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