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心中嘀咕著,朱振轉身過來,目光正好撞見仍跪坐在帳篷內一角的胡岩雪。
隻見胡岩雪仍然捧著茶水,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時不時地才舉起茶杯喝一口茶。
原來是這家夥啊!朱振心中大叫一聲,終於找到了渾身不自在的原因。
“喂,你在幹嘛?”
朱振表情古怪地問道。
“值夜。”
胡岩雪一臉這不是明擺著麼?
的表情。
“有必要做到這份上麼?”
“我答應了兄長,就不容有失。”
胡岩雪淡然道。
“可是你這樣盯著我,我睡不著啊。”
“那是你的事。”
胡岩雪依舊淡然。
這家夥……朱振滿心倦怠地揉了揉眉骨,不悅道:“玉瓏不是讓你過來給我添亂的吧?”
著,他聲道“我有個辦法。”
“……”胡岩雪猶豫了一下,輕聲應道:“我聽著。”
“要不然你這樣,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胡岩雪扭過頭去望了一眼身後那狹的帳篷角落,再望向朱振時,目光中已帶上了幾分殺氣。
忽然,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舉起右手做手刀狀,麵無表情地道:“我有更便捷的主意。”
“別,不必了。”
朱振趕緊轉過身去。
可是,渾身感覺不自在的他,依舊還是無法進入睡眠。
與其是在意胡岩雪,倒不是是他有些在意默默坐在帳篷角落守著他的胡岩雪。
都入秋了,夜裏還是挺涼的吧?
朱振偷偷回頭瞧了一眼胡岩雪,借助帳篷外那若隱若現的篝火光亮,他吃驚地發現,胡岩雪不知何時已收起了那套茶器,將其擺放在一旁,並且按照朱振方才所的,背對著他靜靜地坐著。
……望著這一幕,朱振不禁隱隱有些揪心。
此時在帳篷外,夜風早已刮起,刮得帳篷噗噗作響。
聽著帳篷外那不時的呼呼夜風聲,朱振望著那個背對著他的人影,輕聲問道:“喂,冷麼?”
“不冷。”
胡岩雪微微轉了轉頭,用一如既往的冷淡語氣道。
“真的?”
“真的。”
“真的不冷?
外麵可是刮風了,而且刮得還挺大……”“……”胡岩雪皺了皺眉,扭過頭來頗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到底要怎樣?”
聽聞此言,朱振撓撓頭,有些尷尬地道:“我就是睡不著……話,反正睡鋪挺寬敞的,毯子也大,要不你也過來,咱們還能聊聊什麼的……”“……”胡岩雪皺了皺眉。
忽然,她站起身來,朝著朱振走了過來。
朱振還以為她接受了這個提議呢,挪了挪身子,卻見胡岩雪抬起右手,一記手刀砍在他的脖子根。
幹淨利落的一下,朱振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昏迷了過去。
“哼!囉嗦。”
姑娘看著昏死的朱振,臉上的冰雪散去,露出了一些久違的調皮。
哎,裝高冷真的好累啊。
冷哼一聲,胡岩雪正要起身返回原來的地方,卻不想眼角餘光撇見了朱振給她騰出來的地方。
“……”一夜無話。
待等次日蒙蒙亮,率領親衛在主帥行軍帳篷外值守了半宿,還未睡足幾個時辰的親為統領虎二,被接替他後半宿防務的宗衛們給喚醒了。
他打著哈欠撩起帳幕走入了朱振歇息的帥帳。
忽然,他愣住了,使勁地揉了揉雙眼。
原來,在帳篷內的睡鋪上,朱振與胡岩雪正背對背躺在那裏,裹著同一條毯子。
果不其然……不過,為什麼是背對著背?
虎二第一時間在心中浮現的疑問竟然是這個。
“伯爺?
伯爺?”
虎二聲地喚著朱振,結果沒喚醒自家伯爺,胡岩雪倒是醒了。
“……”因為不知該如何稱呼這位,虎二呆楞在那,顯得有些尷尬。
不過胡岩雪倒是很淡定,淡淡道:“是軍隊要啟程了麼?”
“呃……是。”
“你去準備吧,我會叫醒他的。”
“……是。”
虎二識趣地退下了。
見此,胡岩雪望了一眼仍躺在睡鋪上呼呼大睡的朱振,伸出手輕輕捏著了他的鼻子。
“唔唔……唔?”
在睡夢中隻感覺呼吸不暢的朱振登時就醒了,待發現叫醒他的竟然是胡岩雪後,素來有起床氣的他,愣是沒敢發。
“起來吧,軍隊要出發了。”
胡岩雪平靜地道。
“喔……”朱振應了一聲,旋即困惑地摸了摸下巴。
奇怪,昨晚什麼時候睡著的?
苦想了好一陣,朱振還是沒有絲毫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