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了一會兒知道,見到伯爺疲倦,盛庸很是知趣的告辭。
隻是臨走的時候,他非常奇怪的看了一眼,從始至終都坐在角落裏喝茶的胡岩雪。
盛庸是見過幾次胡岩雪的,隻是盛庸心裏有些不明白,伯爺為什麼出征會帶一個女人,要知道此次出征,與在淮安那自己家的一畝三分地不一樣,那是去邊境線和敵人廝殺,帶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不合適了。
不過想來伯爺不是那種做事情不挑時候的人,盛庸也就沒有最多,朝著後者訕訕一笑,低著頭離開了。
顯然,在虎二等人之後,盛庸也誤會了朱振與胡岩雪的關係。
“……”胡岩雪淡淡的看著盛庸離開帥帳,等到從腳步聲判斷此人離開之後,這才低聲道:“你很重視此人啊。”
“沒錯。”
朱振並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此人出身寒門,不過亂世沒有必要講究什麼出身,隻看能力就好,你別看他年紀輕輕,已經在淮安立下不的功勳,而且他總是給我一種可以擔當重任的感覺,隻需要稍加磨練,定然會成為一員虎將。”
然而,胡岩雪卻對朱振對盛庸的誇獎沒有絲毫的興趣,直接打斷了他,喃喃道:“你跟世家的關係那麼差,也隻能找寒門幫襯你你了。”
“寒門怎麼了?”
朱振聞言嘲諷道:“事實上,世家雖然有一定的實力,但是在亂世之中卻並不是很好的選擇,他們可以在前期給你力量,可以會給你帶來無邊的束縛,這一點他們跟寒門無法比,寒門想要光耀門楣,想要封妻蔭子,就隻能在戰場上不要命的拚殺。”
到這裏,朱振有些疑惑的看著胡岩雪,見胡岩雪的表情有些奇怪。
見此,朱振有些不解的問道:“你似乎對於世家和寒門的事情很關心。”
“……”胡岩雪聞言,瞥了一眼朱振,他覺得朱振有的時候明明很睿智,但有的時候又愚蠢的可怕,別人的關心他竟然聽不出來。
懶得將自己的心意表達出來,所以淡淡的道“到底,我們胡家也是世家的一份子,隻不過我們家族,待看清楚中原世家的那令人憎惡的麵孔之後,便不與他們為伍了。”
“本伯也從來沒想過將胡家與其他世家做比較。”
朱振笑著道。
就在他想著如何找一些有意思的話題,化解他與胡岩雪之間的尷尬的時候,忽然聽到胡岩雪問道:“聽你一直在發展自己的勢力,甚至還跟北元有很大規模的貿易?
是真的嗎?”
“這你不知道嗎?”
朱振疑惑問道。
“隻是聽過。”
胡岩雪有些好奇的問道:“作為一名義軍,你為什麼會跟元人貿易呢?
而且吳國公也從未懲罰過你,你這是資敵呀。”
對於這種無聊的問題,朱振本來不想回答,隻是見胡岩雪一臉好奇的樣子,覺得他像極了渴望學習的孩子,遂開口解釋道:“其實沒有什麼,貿易是沒有界限的,甚至,貿易也是戰爭的一種方式,雖然我們給元人提供了大量的商品,但是元人也給我們提供了大量的金銀和貿易品。
雖然雙方之間有戰爭,但是還是有很多普通人夾在中間的,這些人也需要生存,甚至對於他們來,王朝之間的覆滅與否跟他們沒有多少關係,他們隻想混口飯吃而已。
作為一名強者,一定要容納四海的寬容和雄心,不然這個人難以成就大事。”
胡岩雪有些意外的看著朱振,旋即抿嘴一笑,平靜的道:“怪不得在諸侯之中,你起步最晚,但是你走到哪裏,哪裏就會驟然變強,因為你跟別人區別太大了。”
這個妮子竟然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
盡管隻是一閃而逝的崇拜,但是卻依然被朱振捕捉到了。
可能在朱振心裏,這個妮子是屬於那種暴力狂一樣的女人吧。
“糾正一下。”
朱振豎起一根手指,正色道:“不是我走到哪裏,哪裏就變強,而是我不論走到哪裏,都不會忘記本心,那就是以民為本。”
在這話的時候,朱振仔細盯著妮子的臉,希望能夠再次看到他崇拜的眼神。
可惜的是,他的這個願望終究沒能達成。
或許能讓這位女俠崇拜的事情並沒有那麼多吧。
朱振的心情略微有些複雜。
可能是從朱振的目光中察覺到了什麼,胡岩雪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渝地道:“總感覺你的眼神有濃濃的惡意。”
“錯覺,是錯覺。”
仿佛被看穿了心思似的,朱振連忙轉身,脫掉靴子準備鑽到被窩裏睡覺。
似這種行軍帳篷,自然不可能會有床榻這種東西,頂多就是在地上鋪上一層幹草,再鋪上一條毯子充當的睡鋪而已。
但不知怎麼,從軍日久的朱振時明明已經習慣的這種睡鋪,今日朱振卻總感覺哪裏有點不對,怎麼也睡不著。
是睡鋪的關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