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腦殘了麼(2 / 2)

白酒的利潤非常豐厚,早已令所有人都垂涎欲滴。

而此利現在被朱振壟斷,早已有諸多勢力不滿。

隻是礙於技術屏障,朱振又是江南的一方諸侯,無人敢輕易掠其鋒芒。

若是鐵仲名能夠站出來……“的確如此,朱振那二鍋頭也是用糧食做成的,但是其工藝與我們北方大為不同,為此他隻是收購北方的糧食,然後用海船運回南國,如今在山東就囤積了很多糧食。”

二鍋頭一本萬利,誰看見不眼紅?

還有曬鹽的生意,更是讓人做夢都流口水的好東西。

他略作沉吟,手指在桌案上的信紙上下意識的敲擊,發出“咚咚”的輕響。

良久,心裏打定主意,他吩咐道:“去請範玉河和窩寇合過來,本官有要事相商。

爾等都退下吧,各司其職,勿要懈怠公務。”

“諾。”

一眾署官紛紛退下,堂中隻餘下鐵仲名的幾個心腹。

鐵仲名招招手,將一個心腹叫道麵前,上身前傾,對其耳語幾句。

那心腹先是一驚,見到鐵仲名鄭重其事,方知不是自己聽錯,更不是知府開玩笑,便點頭應了一聲,快步離開。

鐵仲名雙眼微眯,抿了抿嘴角,麵無表情,命令侍女泡了一壺上等的綠茶。

輕輕呷了兩口,忽然想起這茶葉全都是出自朱振在盱眙和淮安的茶園,雖然都是屬下孝敬的,不用自己花錢購買,可是如此一來其不等於變相給朱振送錢?

剛想吩咐下去以後再有人送禮不收茶葉,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山東夏季酷暑難耐,冬季寒冷幹燥,若是沒有這等潤心潤肺的茶水,豈不是更加難熬?

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左右為難。

糟心……範玉河和窩寇合到的時候,就見到鐵仲名正在堂上喝茶,頭上滿是汗水,衣領完全扯開。

兩人互視一眼,皆想起同一件事。

猶記得他們作為商人代表,去江南拜訪朱振的時候,人家伯爺喝的是粗茶,身邊兒也沒有什麼婢女,眼前這位地位尚不及人家伯爺,但是這享受的水平,卻碾壓伯爺好幾個等級。

這就是差距……不過即便覺得鐵仲名比不得朱振,但眼下人家才是濟南府的大佬,二人趕緊上前施禮,口中說道:“吾等參見知府,不知知府召見吾等,有何吩咐?”

鐵仲名放下茶杯,用井水進過的涼帕子擦了擦臉上脖子上的汗水,愜意的籲出口氣。

鐵仲名抬了抬眼皮,手指隨意的點了點一側的椅子,“二位但請稍坐,本官有事與二位相商。”

範玉河瞅瞅窩寇合,後者摸了摸雪白的胡子,走到椅子上坐下,範玉河也坐到他的對麵,眾星拱月之勢簇擁著正座的鐵仲名。

“知府擔憂吩咐,請直言即可,吾等無不遵從。”

範玉河當先表態。

鐵家是實力,在山東那根本不用說,就是一等一的大佬,他的話,誰敢不聽?

隻是鐵仲名的漫不經心,讓兩人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心中隱隱升起不詳的預感……鐵仲名伸手在桌案上的碟子裏拈起一塊鬆軟的糕點放入口中,慢慢的咀嚼片刻咽下去,然後喝了一口茶水,這才再次抬起眼睛,看了看麵前兩位本地豪商大族的領袖人物。

說辭是早已斟酌好了的,是以鐵仲名不用思索,既然壓力和氣勢已經傳遞出去,相信這兩人皆以感受得到,便直接開口說道——“二位與朱振之合作,至今日為止吧。”

範玉河與窩寇合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到此為止?

範玉河訝然道:“知府此言何意?”

鐵仲名漫不經心的瞅了瞅這位肥頭大耳的高昌國前大丞相,哼了一聲,沒好氣說道:“就是字麵上的意思,聽不懂漢話還是怎地?”

範玉河連忙說道:“不敢不敢,小的自然聽得懂。

隻不過知府直言著實令人意外,小的鬥膽,可否問問原因?”

與朱振的合作,哪一天不都是財源滾滾?

總不能你輕描淡寫的一句“到此為止”,就真的到此為止!鐵仲名怫然不悅,認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質疑,頓時瞪眼道:“本官的話在這西州地界,難道不好使嗎?”

範玉河氣結。

你是知府,是濟南知府,可你也不能蠻不講理啊!這時候他不合適再說下去了,說多了,就真的成了質疑這位大佬的權威,雖然心裏就是在質疑這位的腦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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