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歌以詠誌(1 / 2)

王乾一不值得朱振親自設宴招待,不過朱振也會吝嗇好酒好菜招待他,命坐船山的廚師準備了一桌海鮮。

又從船上翻出了一攤子高濃度的好酒,決定今日就將這廝幹翻在地,你不是想蹭飯麼?

給老子喝,一次性喝個夠,不喝都不行。

?胡家大少爺,就像是現代的小學生一樣,總是能夠掐著吃飯的時間歸來。

這位爺也是個奇葩,自從上了船之後,跟別人完全不一樣,別人都是修養精神,能不亂跑就亂跑,畢竟海上還是有顛簸的,久了會有很多不適應,這廝卻跟沒事兒一樣。

今天研究一下船帆,明天跑去研究一下火器,就像是尋找新世界的小孩子一樣,總是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樂趣。

朱振不得不感慨,世家子弟就是不一樣啊。

海鮮都是從大海裏就近捕撈的,別的不說,這新鮮勁絕對是內陸感受不到的,朱振的禦用廚師,也沒得挑,技術高超,煎炒烹炸樣樣精通,一大桌子下酒菜,整的色香味俱全。

讓人聞一口,就五髒廟大動。

朱振在這個亂世的釀酒界,一直是大佬一般存在,盡管朱元璋禁止部下釀酒,但是對於這一條完全限製不住朱振,從其他諸侯手裏底價買來糧食,然後高價賣給他們酒喝,甚至有些軍隊都偷偷賣軍糧給朱振,然後換酒再去販賣,發戰爭財。

應天沒少拿這事兒找朱振問責。

但是朱振回答的振振有詞,我雖然釀酒,但是沒有用應天一顆糧食,甚至敵對勢力,為了買酒,還要消耗自己的糧食,我這是經濟製裁,還可以反哺應天。

你們要是不懂,就別瞎比比好不好?

朱元璋明人一查,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兒,很多軍隊因為私自販賣軍糧給徐梁,導致軍官大發其財,而士兵的戰鬥力卻在瘋狂下降。

自此徐梁的釀酒集團,成為應天頭一份可以正大光明賣酒的團隊,對此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的連覺都睡不好。

世家更是恨之入骨,因為誰家敢釀酒,絕對有人找上門來,這讓他們隻能看著眼饞,而又沒有任何辦法。

今日這王乾一算是趕上了,平日裏在應天勢力範圍內,像是他這樣的高官,也沒有渠道喝道這麼好喝的二鍋頭的。

沒過酒杯,就已經有些酣然了。

這王乾一是個非常精明的人,雖然自己上了盱眙縣伯的戰車,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既然上車了,別管是黑車還是白車,都得跟人家搞好關係。

而中國人最能拉攏關係的地方是哪裏?

那必須是酒桌啊。

因為酒桌之上,沒有那麼多講究,再加上王乾一為人善於拉攏關係,又不跟其他文人一樣好麵子,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跟朱振手下的軍將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

王乾一將官帽往旁邊兒一扔,衣襟敞開,胡須上還蘸著酒菜,嘴裏噴著濃鬱的酒氣,雙眼迷離的指著朱振,“說實話,在下有的時候真的想不通,伯爺您都是伯爵了,國公和陛下都給你麵子,你還是國公的女婿,張士誠也是您嶽丈,您說你不在封地裏過您的舒坦日子,逍遙自在,為何非要跑到淮安這四戰之地趟這趟渾水呢?”

朱振瞪了一眼說道:“你懂個屁,人生在世,要有理想知道嗎?

人沒有理想,跟著鹹魚有什麼區別?

你瞅瞅他這魚眼翻得多麼傻比。”

王乾一是真的喝高了,竟然對著朱振連連冷笑,醉眼惺忪的看著朱振說道:“所以您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把張家滿門誅殺?

所以您就敢不顧安危,親自下海剿滅海盜,在下也是讀書人,也知道哪些聖人的所作所為,可是就是看不透您,您到底圖個啥?”

常茂也在一旁打趣,“是啊,振哥兒,你說你要是想獲取功名,現在便引兵出境,與國公夾擊張士誠,這是何等功勞?

怎麼你反而學起國公,埋頭搞發展來了?

說實話,我是不認同這一套的,你看看陳友諒那廝,縱橫捭闔何其快哉?”

朱振打了個酒嗝,笑著說道:“你們懂個屁,項王跟劉邦在一起爭奪天下,贏了一輩子,最後輸了一次,就一無所有,因為什麼?

完善的後方後勤基地啊。

我跟國公做的是一樣的是,正是因為英雄所見略同。”

“可以那麼一隅之地,英雄所見略同,又有什麼意義?

莫非你還能超越國公不成?”

王乾一大聲鄙夷道。

這話說的已經很過分了,以朱元璋的性格,這事情絕對夠他寫入自己隨身的小本本,等待一天收拾他們的。

不過在場的,都是朱振的心腹,大家暢所欲言也無所謂。

朱振打了個酒嗝,想了想,舉起酒杯,“風雷動,旌旗奮,是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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