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張文軒的報複(1 / 3)

張文軒乃是張家族長的私生子。

對於張家這種世家門閥來說,張文軒這種屬於是意外的產物,雖然也有張家的血液,但是卻不算真正的張家人,若不是老族長的關係,甚至為奴為婢都有可能。

不過好歹老族長喜歡他母親,給他留了個名字,讓他在家族可以領月錢,可以無憂無慮的讀書習武,不過家主的位置卻是沒有希望。

張文軒也從未多想多過,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幾分錢的本事,指望著他領導家族,家族八成得滅亡掉。

但是這不代表他不忠於家族,事實上,自幼受家族學堂影響,他對於家族可謂是赤膽忠心。

當初在朐縣的縣公廨,朱振當著那麼多淮安世家的麵,將他的兄長張素公趕了出去,導致張家顏麵盡失不說,連帶著兄長在張家的地位也很受影響。

這讓張文軒非常氣憤,若不是族人攔著,他當著就要領著張家的家奴打到朐縣去。

聽說因為此事,自己的兄長張素公在家族還平白挨了一頓棍子。

事後張素公意識到自己處理問題過於片麵,行事風格又太過於招搖,難免惹禍上身,便蟄伏了一段時間。

但是張文軒卻懷恨在心,認為此事乃是奇恥大辱。

若是他們張家子弟犯了錯,針對他們本身便是了,他們雖然囂張跋扈,但是卻知道朱振在淮安不是好惹的。

可他萬萬沒想到,朱振可以當著那麼多人,一點兒都不給張家麵子。

尤其是兄長乃是家族的重要繼承人,受到此等侮辱,以後家族的繼承大業定然飽受影響。

張文軒最為敬佩的便是兄長張素公,因為他不似張素卿那般陰冷而不近人情,與兄弟們相處總是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最為重要的是,他從不因為自己是私生子就厭棄自己,甚至還曾經多次送給自己禮物。

在張文軒心裏,兄長乃是頗有風範,將來勢必會成為淮安霸主級別的人物。

家族和兄長雙雙受辱,讓張文軒感覺這是不共戴天之仇。

族長認為這件事情需要忍耐,張素卿也下令家族子弟要忍耐。

可張文軒覺得自己忍不了了。

憑什麼啊?

那朱振的確有些門道,既能在霍山反敗為勝,也能在朐縣點石成金,可他張文軒不服!若不是劉伯溫的弟子,若不是朱元璋的女婿,憑借他年紀輕輕的,能有今天?

算個什麼東西!恰巧,宋室的人找到了趙家在霍山之後的餘孽趙海,趙海又暗中尋了張文軒幾次之後,張文軒不打算忍下去了。

既有兄長的仇恨在前,又有自家海鹽生意的威脅在後,張文軒覺得自己應該趁早將朱振這個禍害鏟除掉,否則張家必然要大禍臨頭。

至於會不會遭受到應天的製裁,張文軒完全不擔心。

那朱振囂張跋扈,在淮安得罪的人海了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對其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隻要自己偷偷摸摸的幹得幹幹淨淨,手尾都不留下破綻,誰敢說是自己幹的?

朱振身為伯爵,身邊的護衛兵力定然不少,張文軒囂張不假,卻也不蠢,知道單憑他和手底下的這點人馬,想要暗殺朱振難如登天。

他打算探探趙海的意思,這家夥身手高強,能以當十,又能在凶險的霍山戰場上活下來,若是由他的加入,勝算大增。

結果趙海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若是論起仇恨,張文軒的那點事兒算個屁啊!人家趙海那才叫真真的血海深仇!族人被朱振殺了成千上萬,霍山的山石都給染紅了,屍體鋪滿了山坡,這是多大的仇?

直到現在,當初被殺散的族人都猶如驚弓之鳥般躲藏到大山深處不敢露麵,就連他趙海親自派人去聚攏,響應者都寥寥無幾。

族人被殺、夢想破滅、就連這個家族都成了一具屍體,趙海豈能不恨?

他都恨不得將朱振撕成兩片生吃了……兩人誌同道合、同仇敵愾,相互研究了番,又重金糾集了幾個高手,密謀幾天,卻是籌莫展。

朱振身為淮安行省平章,又掌管淮安水師,身邊侍衛嚴謹、高手如雲,想要將其刺殺,豈是易事?

就連機會都找不到!生猛的去衝擊朱振的衛隊?

張文軒不怕死,但他不會蠢的去送死……沒辦法,隻得趙海又去請教藏匿在張家的宋室遺老。

張文軒對這位兄長極為器重的大人並不感冒,倒是對他的女兒很感興趣,不過那姑娘早已經被董老指婚給了趙海,張文軒才不得不壓下心底的念想。

他這人的確是渾,但是講義氣,“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還是懂得的。

不過他也得承認,這個陰陽怪氣的老東西的確有兩把刷子,擔得起“老謀深算”這幾個字。

趙海去了不久,果然拿回了錦囊妙計——深入虎穴!朱振身邊侍衛重重,皆配備勁弩,想要以硬碰硬,成功率太小。

而且此人必然知曉淮安欲取其性命之輩數之不盡,出入皆小心謹慎,輕易得不到刺殺的機會。

那麼,何時是他放鬆戒備的時候呢?

自然是他自己地盤上的時候……張文軒深以為然,又與趙海等人商議番,終於製定了刺殺計劃——潛入朐縣,伺機刺殺朱振!朐縣到處都是工地,到處都是勞工,繁忙喧囂,在張文軒看來這就是絕佳的掩護。

於是,探聽到朱振率領水師出海剿匪的消息之後,他與手下喬裝打扮番,扮作尋常的勞工模樣,乘坐兩條破敗的貨船,混在支運輸水泥的船隊當,希望能夠混在勞工當,等到天黑之後潛伏在朱振回縣公廨的必經之路,隻等他剿匪回來的時候猝下殺手,令其防不勝防。

貨船行駛到碼頭紛紛靠上棧橋,跳板搭起,幾十人開始快速的搬運水泥。

那白胡子的老者還在不斷的催促腳步快些,莫要讓這些水泥被雨水淋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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