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分化瓦解(2 / 3)

劉家家主這才放心,他還真怕劉渠咽不下這口氣,稍後跟朱振麵前發作出來,不給朱振麵子,違背了劉伯溫的囑托。

不過想要安慰兩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能拍拍他的肩膀,默然轉身走出去。

劉渠揉了揉臉,長長的噓出一口氣,跟在劉家家主的身後離去。

二人皆未與王家兄弟說話,甚至連看到沒看一眼……王家兄弟相視苦笑,劉家這回算是將這一腔怨氣算在了王家身上。

劉家勢大,劉伯溫又甚得朱元璋寵信,作為文人領袖在應天擁有著極大的影響力,而與朱振的師徒關係,更是讓整個劉家欣欣向榮,朝氣蓬勃,與劉家有了齷蹉,王家往後可謂舉步維艱。

王家兄弟心裏其實也隱隱不滿,當初偷盜朱振的糧草,以及後來的發賣,雖然都是王家的主意,可劉家不是也同意了麼?

別說什麼誰蠱惑誰,都不是傻子,若是沒有利益,你會聽我的?

現在事情敗露名聲毀了,斷了仕途的前程,就把鍋推到我們身上?

不過事已至此,就算再多廢話也是無用……王家兄弟一腔憤懣跟著走出花廳。

劉家大宅中門大開,劉家家主引著一身青布直綴、宛如鄰家串門一般的朱振有說有笑的走進院子,劉渠跟在後麵麵無表情,卻總算全程沒有失禮。

王家兄弟來到朱振麵前,齊齊彎下腰施禮,恭敬說道:“見過伯爺。”

朱振看了他們兩一眼,“嗯”一聲算是回應,轉過頭繼續有說有笑的跟著劉家家主走向正堂。

王家兄弟既是尷尬,又是忐忑……朱振對待劉家與他們兩兄弟的態度截然不同,這是不是意味著什麼?

心裏惴惴不安之際,一行人進了正堂。

劉家家主笑吟吟的請朱振正位,朱振推辭不肯,一番謙讓,最後大家將正位讓出來,隨意的坐在椅子上。

自有侍女奉上香茗。

“本伯今日前來,是有一樁富貴,要送與諸位。”

朱振開門見山直抒來意,卻是將堂中諸人聽得心裏一驚。

送咱們一樁富貴?

咱們可是有仇怨在前,相比於富貴,倒是更相信朱振送來的是刀子……劉家家主麵上一直掛著笑容,心中雖然驚詫,不解朱振之意,麵上卻是絲毫不顯,苦笑著說道:“伯爺折煞吾等了,先前之事,是我劉家不對,您若是心中有氣,有何條件不妨直言。

劉家順民,伯爺代替陛下鎮守淮安,便是吾等效忠之對象,無論您有何要求,劉家必定遵從便是。”

這等於是代表劉家表態。

從今以後,劉家就以您馬首是瞻,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朱振心中有數,嗬嗬一笑:“淮安劉家,乃是劉光世之後,與吾那恩師劉伯溫,又分屬一家,本伯豈敢唐突?

恩師在應天,忠心勤勉,世人皆知,乃是吾輩後進之楷模,是以本伯自然願意與劉家親近。

更何況因為本伯沒有照顧之周,連累劉兄聲名敗壞,心中難免歉然愧疚,一直想要找個機會補償,以表心意。”

劉家家主默然。

話語之間牽扯到了劉渠,劉家家主不好直接代替,這是失禮的表現,畢竟劉渠就坐在一旁,卻始終一言不發,於理不合。

他便看向劉渠。

劉渠坐正了背脊,抬頭直視朱振,神態未有異樣,似乎所有的不甘都不翼而飛:“伯爺言重了,追根究底,此事乃是在下一時鬼迷心竅,冒犯了伯爺。

所受之責罰,皆是罪有應得,幸得伯爺寬厚,方才保住項上人頭,已經是不勝惶恐,不敢有一絲怨言。”

劉家家主籲了口氣,他還真怕劉渠咽不下這口氣,跟朱振對著幹……王家兄弟則偷偷撇嘴,先前不是還一副恨不得將朱振宰殺的模樣麼?

當著人家的麵前,不還是乖乖的伏低做小,裝什麼清高烈性!朱振聞言,微笑道:“當時不過是逢場作戲,事後本伯沒做好,確實是本伯部隊,劉兄當真不記恨本伯?”

劉渠坦然道:“說實話,起先的時候,心中確有幾分怨氣,畢竟一生之抱負付諸東流,有些想不開。

不過在下也明白,若是易地而處,在下的手段怕是要比伯爺還要暴烈幾分,現在的結局亦能坦然接受,心中絕無怨恨。”

這話其實還真就是劉渠的真心話……本就是他想要謀算朱振在先,被人家計高一籌反過來謀算了,有什麼好抱怨的?

而且,事後的流言,也是其他的世家發散的,與人家劉家也沒有什麼關係?

誰都知道,前些日子,盱眙縣伯出海打漁去了。

隻是聲名敗壞,他隻是一時有些不能接受而已。

一生的抱負,錦繡的仕途,就這麼一朝盡喪,怕是任誰也無法坦然接受……朱振倒是頗為意外,見其說話神態不似作偽,而且也必要作偽。

有劉伯溫這尊大神擺在哪裏,就算劉渠對自己言語不敬,難道自己就真能把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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