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智借“神兵”(1 / 2)

“你們聽,三響!”林隊長高興地對戰士們說,“是小奴卡放的信號槍!”

戰士們拍著巴掌雀躍起來。

這樣,和馬四炮“交火”,博博彥就幫不上忙了。

林隊長吩咐身邊的一名戰士:“快!火速去石縫路口,讓小奴卡阿爸通過黑獵犬,畫假情報向馬四炮報告,就說剿匪小分隊偵察了七八天,毫無結果,已經離開烏力楞北去,要回去調大部隊強攻蟒猊峰,讓馬四炮速下蟒猊峰,帶兵追趕,他博博彥已經出動全體獵手在迎麵阻截,來個前截後攻,把這支剿匪小分隊消滅在林海雪原裏,不然,將是後患無窮。一定寫成告急信,讓馬四炮一定帶兵速下蟒猊峰!”

“是!”戰士應聲後,飛速朝石縫路口跑去。

林隊長估計那戰士已到了石縫路口,吩咐幾名戰士找到一個不深的窪兜,欲遮又露地燒起一大堆篝火,特意悶出一股濃煙,向蟒猊峰的土匪報信兒,剿匪小分隊已趕到這裏,正生火做飯。

林隊長攀上摩日峰親自放哨,密切注視著蟒猊峰上的動靜。

天雖然還沒到黃昏,陰暗的天空卻灰蒙蒙的。寒冷的氣流充斥著空間,乍冷時節,是鳥獸們最難熬的時候,別說鳥啦,就連那粗壯的黑瞎子也貓進洞裏不動彈了,連找食兒都懶得出來,隻要不驚怒它,餓急了哪怕是就舔舔熊掌呢,也不肯出洞。

這陣兒,剿匪小分隊可以不擔心任何野獸搗亂,隻一心一意地對付馬四炮匪團。

在寒氣的凝凍中,小興安嶺好像比任何時候都靜,從天空到地麵,常是久久沒有一點動靜。偶爾有成雙成對的飛龍鳥在樹上“噓噓噓”地叫幾聲,似乎受不了山林和大地對它們的冷漠,很快又飛走了。

突然,林隊長清楚地看到,石縫路口先露出一個黑點,漸漸地,像扯出的一條黑線,扯了很長很長,又聚成了黑鴉鴉一片,向峰下壓來。

林隊長和戰士們高興極了,馬四炮果然要上鉤啦!

原先,博博彥剛派黑獵犬送來情報時,說是解放軍的剿匪小分隊秘密插進了小興安嶺,他還有幾分膽顫。這回,聽小奴卡阿爸講完黑獵犬送來的新情報,說剿匪小分隊現在已經感到無可奈何了,要回去搬兵,馬四炮突然變得毫無顧忌,盛氣淩人了。他連炮都沒帶,就集合所有的土匪,扛著槍急急忙忙下了蟒猊峰。因為剿匪小分隊就這麼二十來個人,再說還有博博彥在前麵阻截,還用動這麼大幹戈?光憑短槍,就能痛痛快快地把剿匪小分隊幹掉了。

林隊長見時機已到,帶領戰士們沿著長長的峪穀北進,始終和追趕來的土匪保持著用槍打不著的距離。

馬四炮親自打頭,沿著剿匪小分隊剛剛踏出的腳印緊緊地追趕著。他心裏拿定了主意:等到前麵阻截的博博彥頭人和剿匪小分隊接上火以後,他再緊逼一步開火。主意拿定,就再也不緊攆了,緊緊地追隨著剿匪小分隊的影子前進著。

隨著天色漸晚,天空更加灰暗了。

林隊長帶領戰士們緊走慢趕,很快來到了塔坦達娃崽被黑瞎子蹾死拖走的地方。他瞧瞧前麵的峪穀,又瞧瞧後麵影影綽綽的土匪隊伍,覺得時機已到,吩咐戰士們甩掉行裝,又加快了腳步。

山高林密,峰回穀深,凸凹不平,加上腳一踩下去就是鬆軟的沒腳脖子的雪,馬四炮和眾匪徒個個都穿著皮襖皮褲,跟蹤著剿匪小分隊的影子,幾陣緊跑慢跑追到這裏,都累得氣喘籲籲、臭汗直淌了。

馬四炮邊眺望剿匪小分隊跑去的前方,他估摸該到博博彥阻截的地方了,可就是不見動靜,加上剿匪小分隊仍在不歇腳地跑,放槍又夠不著,氣得像個大肚子蛤蟆。一個個土匪也都有些精疲力盡了。

林隊長帶領戰士們爬上一個小山崗,看看蹣跚前進、東倒西歪的馬四炮匪團,又命令戰士們加快腳步,直向黑瞎子貓冬的峽溝奔去。

“林隊長!”一名戰士幾個箭步攆上來說,“嘿,你這一招兒靈啦!”

另一名戰士也攆上來說,“林隊長,這一仗準挺熱鬧!”

“快!”林隊長打斷兩個戰士的話,“這是關鍵時刻,抓緊趕路,別讓馬四炮的槍夠上咱們,有話留著,等打完這一仗慢慢說!”

馬四炮帶領眾匪追到小山崗上,清楚看見剿匪小分隊步伐更快了,斷定是要拚命逃竄,加快速度要在天黑前甩掉他們。他一揮手,命令眾匪拚命追趕:“咱們一定要在天黑前徹底幹掉他們!”他仍不見博博彥的影子,心裏也有些著急起來。

他拚命催促著,眾匪在他指揮下,連滾帶爬,很快進了黑瞎子溝。要是秋天或開春,甚至不下這場大雪,他也不敢冒失地闖進這峽溝的,他知道,這裏有幾百隻黑瞎子在貓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