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迎春堂現可疑腳印!陳伯達搬出中南海(21)(3 / 3)

他不斷把自己的思緒凝成文字。所幸他的手不抖不顫,仍能握管著文。雖然正在服刑期間的他,無法發表他的文稿,他卻還是在那裏寫作。

他的文稿,有些被人送上去,受到中央有關部門的重視,排印出來,在一定的範圍內分發。這些印出來的文章,除了標明作者陳伯達的名字外,沒有注明什麼單位印的,也沒注明印數和分發範圍。

不過,印刷所用的是上好的道林紙,十六開,大字仿宋體排印,可以看出不是一般的機關所印,是在相當高的政治層次中分發。

第二節 理論家搖身投靠秦城服刑了一生(5)

他的這些未曾公之於世的文稿,充分體現了他獨處高樓時的思索:

1982年1月,《試論一下日本的“生產率運動”》;

1982年3月,《美日兩國壟斷資本的角逐和兩國的“精神危機”》;

1982年5月22日,《求知難》;

1982年6月22日,《認識的漸變和突變——從“壇經”看中國佛學中的頓漸兩派》;

1982年8月4日,《“黑格爾反對絕對……”》(讀書筆記);

1982年9月18日,《儒法兩家“其實卻是兄弟”(評四人幫雜記)》;

1982年9月25日,為上文寫了《附記》;

1982年12月22日,《事物一分為二(讀書筆記三則)》;

1983年3月23日,《“電子學革命”的公開戰秘密戰》;

1983年,《〈石頭記〉裏的一段公案——關於賈寶玉、林黛玉、薛寶釵的姻緣問題》;

1983年9月,《試說社會主義農業的若幹問題》;

1983年12月初,《同痛苦轉變進行搏鬥——電子學革命問題雜綴》;

1984年6月26日,《評美國人的兩本書——〈大趨勢〉和〈第三次浪潮〉》;

1985年3月,《基督教東來記——利瑪竇〈中國劄記〉和史式微〈江南傳教史〉二書述略》;

1985年6月17日,《讀書四記》,即《辯證法和理性》《略說“尺度”》《關於唯意誌論、反理性主義、直覺主義、實用主義等等》《記黑格爾、恩格斯、列寧談形式邏輯》;

1986年1月,《長思》;

1986年春,《關於日本壟斷資本主義的點滴》;

1986年11月4日,《農業合作化的若幹材料》;

他也寫了一些曆史事件的回憶。

他一般先寫草稿。從他的草稿上可以看出勾勾畫畫,刪刪改改,畫滿各種修改記號。改定之後,他再整整齊齊抄寫一遍。保持著以往的寫作習慣。

他用藍色圓珠筆,寫在北京市場上供應的那種綠格400字稿紙上。文末簽署的日期,一般指完成之日,並不意味著是這一天寫的。有的文章幾千字,也有不少文章上萬字。他的字跡清楚,容易辨認,簡體漢字中摻雜著許多繁體漢字。

陳伯達的這些新作,似乎缺乏他40年代作品的那股靈氣,那種犀利的文鋒,過多地引述經典著作,但是作為80老翁,思路還是頗為流暢的,觀點頗有見地。以上披露的他的手稿,都是在他從最高法庭的被告席上退下之後寫的。他的思想沒有停留在不斷的自我譴責或者頹廢鬱悶之中。他把目光從高樓投向遠處。正因為這樣,他連美國新著《大趨勢》《第三次浪潮》都加以研讀,加以評論。

服刑十八年終於期滿

1988年10月17日,北京已是一片深秋氣氛。這一天是陳伯達刑滿之日。

這時的陳伯達已是耄耋老翁,體弱多病,在刑滿前已經保外就醫多年。

1988年9月26日,他因患急性前列腺肥大症,又一次住進醫院。

於是,到1988年10月17日,他的獲釋儀式便在醫院舉行。

上午10時,醫院裏來了許多頭戴大蓋帽、身穿橄欖色警服的公安人員。陳伯達所住的單間病房裏,頓時變得擁擠起來。負責拍照、錄音、錄像的公安人員在忙碌著。

公安部副部長鄭重其事地向陳伯達宣布:“今天,是你服刑18年的期滿之日……”85歲的陳伯達坐在病床上麵對錄音話筒,隻是低聲地喃喃幾句,似乎並未對刑期的結束表現出過分的高興。

接著,宣布把陳伯達分配到北京市某單位工作。那個單位的領導人徐主任也說了幾句話。

簡短的儀式,就這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