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迎春堂現可疑腳印!陳伯達搬出中南海(3)(1 / 3)

後來,“四清”與“五反”運動合稱為“社會主義教育運動”,簡稱“社教運動”。

毛澤東以為,資本主義已在蘇聯,在南斯拉夫複辟,為了防止中國“變修”“變色”,要開展“社會主義教育運動”。他在1963年5月9日發出了警告:如不警惕,“少則幾年、十幾年,多則幾十年,就不可避免地要出現全國性的反革命複辟,馬列主義的黨就一定會變成修正主義的黨,變成法西斯黨,整個中國就要改變顏色了。”

毛澤東在思索著防止資本主義在中國“複辟”,防止中國出現“赫魯曉夫式人物”。他早在廬山會議上便已說過:“共產黨的哲學,就是鬥爭哲學。”在鬥垮彭德懷之後,毛澤東已在尋找新的鬥爭對象。他的極左思想不斷膨脹,他的鬥爭矛頭指向了多年來同生死、共患難的戰友——劉少奇。

陳伯達第一次得悉毛澤東要整劉少奇這一驚人消息,是在1965年1月。

夜深了,陳伯達服了安眠藥,迷迷糊糊躺在床上。

電話鈴聲急促地響起。那是一隻機要電話,勢必有要緊的事要告知他。他趕緊驅走睡意,接了電話。果真,事關重大:毛澤東要他馬上去一趟!

陳伯達豈敢怠慢。對於毛澤東的召見,他總是招之即來。毛澤東習慣於夤夜工作,苦了陳伯達。

匆匆趕到毛澤東那裏。原來,毛澤東要起草一份關於社教運動的文件,由他口授,陳伯達筆錄。

從毛澤東的話裏,陳伯達這才軋出重要的“苗頭”——毛澤東要整劉少奇!

原來,毛澤東與劉少奇在社教運動中的分歧由來已久,直到這時終於表麵化了……

毛澤東搞社教運動,像搞“文革”一樣,事先並沒有什麼“偉大戰略部署”,而是幹著看,邊幹邊摸索。

毛澤東是在1962年9月召開的中共八屆十中全會上,在發出“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的號召時,提出要進行社會主義教育運動。最初,劉少奇對社教運動是投讚成票的。

1963年5月20日,中共中央在杭州召開工作會議,在毛澤東的主持下通過了《中共中央關於目前農村工作中若幹問題的決議(草案)》,對農村的社會主義教育運動第一次提出十條政策,人稱“前十條”。

毛澤東為“前十條”的前言,親筆加了一大段話:“人的正確思想是從哪裏來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不是。是自己頭腦裏固有的嗎?不是。人的正確思想,隻能從社會實踐中來,隻能從社會的生產鬥爭、階級鬥爭和科學實驗這三項實踐中來……”毛澤東所加的這一大段話,後來被作為毛澤東的一篇著作發表,題為《人的正確思想是從哪裏來的?》。

“前十條”披露了毛澤東的“最新名言”:“階級鬥爭,一抓就靈。”“前十條”的核心,便是“抓”中國農村的“階級鬥爭”。“前十條”指出,社教運動的任務是“打擊和粉碎資本主義勢力猖狂進攻的社會主義鬥爭”。

對“前十條”,劉少奇是支持的,這年9月,中共中央又下達了《中共中央關於農村社會主義教育運動中一些具體政策的規定(草案)》,也是十條,稱“後十條”。“後十條”提出運動要“以階級鬥爭為綱”,劉少奇也是支持的。劉少奇對於社教運動所作的幾次講話,有些觀點也相當“左”。

但是,後來劉少奇在一些重要問題上,產生了與毛澤東不同的看法。比如,對於社教運動的性質,劉少奇主張是什麼問題解決什麼問題,不一定什麼都“以階級鬥爭為綱”,都要從“兩條路線”“兩個階級”的高度去上線上綱。再如,毛澤東提出社教運動的主要對象,是那些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劉少奇則不同意。

毛、劉之間的分歧,到了1964年底逐漸激化。

1964年12月15日至12月底,中共中央召開關於社教運動的工作會議,由劉少奇主持。考慮到毛澤東當時身體不大好,沒有請他出席會議。12月底,在劉少奇的主持下,會議製定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集的全國工作會議討論紀要》,共十七條,作為中共中央文件,印發全國。

從1965年元旦之後,至1月14日,會議進入第二階段,改由鄧小平主持。鄧小平以為,這是一般性的工作會議,況且第一階段會議毛澤東也未參加,也就勸毛澤東不必參加第二階段會議。不料,毛澤東心中不悅,徑往會場,出席會議。

毛澤東在會上,不指名地批評劉少奇在社教運動中搞“人海戰術”“繁瑣哲學”“傾盆大雨”“神秘化”“打擊麵過寬”等等。

毛澤東說到社教運動的矛盾時,劉少奇插了一段話:“各種矛盾交叉在一起,有四清和四不清的矛盾,有黨內外矛盾的交叉,矛盾很複雜,還是有什麼矛盾就解決什麼矛盾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