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迎春堂現可疑腳印!陳伯達搬出中南海(1)(3 / 3)

“我看你出門時朝勤政殿方向走。”李景如答道。

“以後不要給我往那裏送衣服!”這時,“陳教員”用很嚴厲的語氣說道。看得出,李景如昨天那麼周到的服務,反而惹他生氣了——因為他在毛澤東麵前是很注意“影響”的!

其實,李景如完全出於一片好意。他在陳伯達身邊日子多了,知道他最怕感冒。陳伯達常說:“一感冒,就會影響身體。”所以,他整年都戴著帽子,春、秋、冬戴鴨舌帽或幹部帽,夏天也愛戴網眼帽。他理發、洗澡,從不洗頭,怕著涼。頭發常用篦子篦一篦,篦去頭屑。他甚至在家裏也戴帽——睡覺時還要戴頂睡帽。起初戴頂破棉帽當睡帽,後來劉叔晏給織了頂毛線睡帽。正因為這樣,陳伯達在種種新聞照片上,總是戴帽的。

陳伯達對於衣著,倒並不講究。平常,穿藍色、灰色斜紋布中山裝。逢“五一”勞動節或“十一”國慶節,要上天安門,才穿料子衣服。平常穿布鞋。他的布鞋,都是李景如給買的。反正李景如試穿時覺得稍緊一點,給陳伯達穿正好。陳伯達隻有一雙“三節頭”黑皮鞋。要去天安門或者見外賓,便囑咐李景如擦得鋥亮。李景如知道“陳教員”常有稿費收入,經濟上不緊張,勸他再買雙皮鞋,可供輪換,“陳教員”直搖頭。

陳伯達不抽煙。倘若來了抽煙的客人,陳伯達待客人一走,趕緊開窗。他經常喝點葡萄酒。常常腰疼、腿疼。他篤信狗皮膏藥,總叫李景如去買,貼在腰上和膝蓋上。

幾乎沒有什麼業餘愛好,有時練練毛筆字,寫完了就撕掉。他不大願意給人題字,說是“太招搖”。所以他給誰題字,就表示很看得起誰。

他的惟一愛好是看書。他有好多書。要麼坐在那裏看,要麼躺著看。看到得意之際,往往搖頭晃腦,口中用福建話念念有詞,李景如聽來像唱歌一般,一雙腳有節奏地抖動著。他的床和書桌緊挨著。睡得晚,起得晚。怕吵,所以特地叫人加了一道玻璃窗。桌上的書、稿,不許別人翻動。

最喜歡去琉璃廠中國書店去淘古書。他坐著小汽車去,停在附近,然後自己進去翻找,不喜歡別人跟著。

他關照所有的工作人員,不論是誰,一接到毛澤東那裏來的電話,無論如何要馬上通知他。即便是睡覺了,也要立即叫醒他。一聽說毛澤東找他,就會風風火火趕去。

後來,李景如學會了開汽車,當過陳伯達的司機。凡是到毛澤東那裏,他總是說“去勤政殿”。去周恩來那裏,則說“去西花廳”。至於別人,就直說其名,如“去少奇同誌那裏”“去小平同誌那裏”。

每年冬天,他差不多都要跟毛澤東去杭州。到了春暖花開,一起回到北京。

他對工作人員的生活很少關心。他所要求的,隻是工作人員如何為他服務。

秘書眼中的陳伯達

陳伯達給毛澤東當秘書,到了1952年,他自己也有了秘書。

他的第一位秘書叫姚洛,1923年生,1941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擔任過中共江蘇東台縣委宣傳部長。1948年秋,調到馬列學院學習,1952年在馬列主義研究室工作。那時,陳伯達身邊需要一個人收發文件,可能是馬列學院教務長楊獻珍提名,把他調往陳伯達那裏工作。於是,姚洛成了陳伯達的第一位秘書。

姚洛說,那時候的陳伯達,還不是黨國要人,不處於政治的最高層,處於中上層。雖然陳伯達兼著許多帶“副”字的社會職務,但是他主要給毛澤東做文字工作,當政治秘書。

陳伯達寫東西都是自己動手,從不叫姚洛起草。有時,叫姚洛抄一抄。不過,姚洛喜歡寫那種自己“發明”的簡體字,使陳伯達很不高興。比如,姚洛有一回把“黨員”寫成“TO”,因為他把“T”當做“黨”的簡體字。而“O”是圓形,亦即“員”。陳伯達常常挖苦姚洛為“TO”!

在姚洛的印象中,陳伯達可用一個字概括:詭!

平素,陳伯達總是擺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小學生”,是“教員”,不是“首長”。尤其是在毛澤東麵前,裝出謙恭的態度。

對下呢,他倒也不是那種張牙舞爪的氣勢。可是,他陰陽怪氣,弄得你左右不是,捉摸不透。

你隻有在他身邊工作多年,才能慢慢看出他為人的詭:

比如,他最關心的,是摸毛澤東的動態。毛澤東的一句話,一個主意,一個動作,他都很注意,他總是在揣摩著毛澤東的心思,千方百計迎合毛澤東。看風向,摸氣候,是他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