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睡獅怒醒盧溝橋!鐵蹄踐踏天安門(11)(3 / 3)

佐佐木很驕傲,他連考慮都沒考慮,就說:“辭職?這樣的做法太紮眼、也很難辦到。我可以使姓戈的榮升,這樣不是同樣能使他不擔任宋的秘書長嗎?”

榮升?你有這麼大能耐?鬆井驚訝,但更多的是佩服。

“我當然沒有這個權力了,但我可以讓秦德純去辦。”佐佐木很得意地表白著自己的廣大神通。

很快,佐佐木就把秦德純請到一家高級會館,一邊悠悠閑閑地吃著,一邊推心置腹地談著。秦自然明白日本人又給他出了個難題,而且是一個對中國人不懷好意的難題,但他不好駁友人的麵子,又不想讓駐屯軍尷尬,就決定任命戈定遠為宋哲元駐南京代表。

絕!好個秦德純,真有他的。

宋哲元對戈定遠的信任確實是“超拔”的。過去蔣介石請他參加南京、杭州、廬山等會議時,宋總是讓戈代表自己去參加,由戈與蔣介石接觸。蔣也沒有別的想法,在他眼裏戈就是宋的當然代表。現在秦德純任命戈為“駐京代表”,這是提拔使用,順理成章,宋不會阻止,蔣介石也不感到突然,表麵上又不傷戈的麵子。真可謂三全其美。

就這樣,戈定遠的秘書長職務被免除了。

……

佐佐木是個不可小視的人物。他竟然可以使29軍的副軍長兼北平市市長秦德純跟著自己的指揮棒轉。

現在的問題是:佐佐木找不到秦德純!

自1936年秋以來,日中關係日趨緊張,凡是兩國人員有接觸的地方都布滿火藥,劃根火柴就會爆炸。在這種情況下,秦德純一直避免見日本人。倒不完全是為了避嫌,主要是他鄙視這幫侵略者。

佐佐木有這個自信:隻要能知道秦的住處,他就可以設法見到秦。

他想到了一個人:北平《實報》社社長管翼賢。此人與秦德純關係甚密,他經常出入秦公館,還能不知道秦去何處?

管接到佐佐木的電話後,立即趕到了特務機關總部。

鬆井、佐佐木、管翼賢三人在一起謀劃,商定;先由佐佐木與管翼賢去市長公館,為鬆井與秦見麵進行聯絡。

管很自信,說:“機關長放心,我能使秦市長會見你。”

鬆井的臉上舒展著笑意。

8日淩晨1時半,管陪同佐佐木來到秦的公館大廳裏。真沒想到大廳裏坐滿了人,管掃了一眼,有十多個,他認識的有王冷齋,其他人的臉在燈光背陰處,看不大清。在座的人吵吵嚷嚷,分不清是誰的聲音,但話題都是談日軍走失了一名士兵而開槍的事,個個臉上是憤怒的表情,拍案陳詞。秦見來了客人,做了個手勢,讓他們進了另一個房間,隨之他也跟去。

在這種場合下,佐佐木覺得和秦說話再繞彎兒就大可不必了,便直來直去地說:

“日軍昨晚進行的隻是普通演習,並沒有實彈射擊。事件的發生是由於中國方麵進行了‘不法射擊’……”

秦德純打斷了佐佐木的話,責問:“你來就是給我講這些嗎?”

佐佐木忙說:“不!別誤會,事情發生後雙方肯定都是滿腔火氣,我想誰都應該克製些,協力做調解工作,使小火不要變成大火。我就是為此而來的。”

“那麼,你有什麼想法嗎?”秦問,眼裏閃出一點光亮。

“我是搭橋人,中國人叫穿針引線。鬆井找你已經很久了,他想與你麵談。”

“他要談的問題告訴你了嗎?”

“並沒細說,可我知道他想化解矛盾,改善日中眼下的緊張關係。”

秦的臉上浮出一縷硬硬的笑,說:

“那好吧,我準備會見鬆井大佐。”

直到這時,秦仿佛才記起站在麵前的是自己的一位異國好朋友,和他握了握手。

佐佐木手功真硬,握得秦德純的手直發疼。

他送客出門。

半個小時後,鬆井隨同管翼賢來到秦公館,可以說這是中日談判前的一次談判。秦、鬆兩人簡單的寒暄了幾句話後,便切入了正題。他們很快商談了一個初步協議:

先將兩國軍隊隔離;大致上日軍在永定河東岸,中國軍隊應集結於該河西岸;爾後,由雙方派遣代表到現地談判商定具體解決辦法。

秦說:這個協議隻是權宜之計。但眼下很需要走這一步。

鬆井:雙方都需要冷靜,隻有冷靜下來理智才能戰勝感情。

秦德純對於鬆井這“理智”二字極不願聽,什麼叫理智?中國人捍衛自己的領土主權,這就是理智。他本想發作,回敬鬆井幾句,但忍耐了。沒這個空,還有很多事等著他辦呢!

鬆井顯然沒有發現秦這一微細的變化,仍然滿臉喜氣的說這講那。秦這時已走進了大廳裏。

鬆井離開秦公館時,時針剛剛邁過3點。

路上,鬆井在心裏又一次做了祈禱:去時很燦爛,但願回來更輝煌。

不知何故,他的心跳得特厲害……

宛平城突然變得很靜。

稍遠的什麼地方有馬兒柔柔的鼻息,一連響了幾聲。

這是這個夜晚對黎明的宣誓嗎?

宛平,不是一座死城,遠處好像有堤壩在斷裂,破碎……

第一槍是誰開的

8日,淩晨3時許。

王冷齋手持公文包,急匆匆走過日軍警衛守著的大鐵門。他是奉命來與日軍談判的。這是北平日本特務機關總部。

王冷齋很可能是最後一個踏進會場的。這間不大的會議室氣氛顯得肅然,且帶幾分清冷。

一張不大的橢圓形桌子周圍坐滿了人,顯然都是在等著他,他抬頭望了一圈,中方的代表有:冀察政務委員會外交委員會主任魏宗瀚、委員孫潤宇、參議林耕宇和交通處副處長周永業;日方代表鬆井久太郎孤身一人坐在另一邊,臉上掛著熱汗,正以手當扇地扇著。他也是急匆匆趕來參加會的。

沒有人宣布談判開始。

但是,已經有人報告發言。雙方一開口就是據理力爭的爭辯。王冷齋開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