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睡獅怒醒盧溝橋!鐵蹄踐踏天安門(4)(2 / 3)

這是一組記載東北抗日聯軍最初打擊日寇的曆史數字:

“1932年,日本關東軍死傷突破了三萬人,1933年死傷高達四萬二千餘人;1934年死傷近五萬五千人。為了維護日本在中國的統治,關東軍出動了僅有的三個師團的主力‘討伐’抗日武裝,如果按兵力和時間計算,關東軍付出了十倍的努力還不能充分達到目的。”

這就是一切侵略者無法抗拒的應得的報應。

華北大地上的每一塊石頭都睜開了憤怒的眼睛,直視著強盜手中的酒杯。

1935年11月,就在日寇不遺餘力地通牒宋哲元宣布“自治”的時候,清華大學等十校學生聯名發表了《為抗日救國爭自由宣言》,義憤填膺地揭露日本帝國主義的暴行以及禁止抗日的人的嘴臉,向國民黨政府提出要抗日救國的自由。多麼滑稽,抗日受限製,救國沒自由!十校的宣言立即得到北平其他大中學校的支持、響應。11月18日,北平各校成立了學生聯合會。12月初,北平學生聯合會決定於12月9日舉行一次大規模的請願遊行。隨之,指揮總部、糾察隊、交通隊、救護隊和宣傳隊都成立了。

12月9日清晨,北平市的萬餘名學生在民眾的大力支持下,冒著嚴寒,走向街頭,舉行遊行示威。他們響亮的口號震撼民心:“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反對華北防共自治”,“武裝保衛華北”……民心沸騰,眾誌成城。學生要求向南京政府駐平長官何應欽麵交請願書,何應欽根本不在他住的中南海居仁堂,躲進了西山的別墅,拒絕會見學生代表。尤其令人氣憤的是警察對學生的愛國正義行動采取殘酷的鎮壓手段,他們封閉了西直門,阻止學生入城參加遊行,派出軍警用水龍驅散遊行隊伍,用大刀、木棍襲擊遊行學生,逮捕30餘人,打傷100多人。

這就是震驚曆史的“一二?九運動”。

華北大地到處是民眾為日寇設置的陷阱。

太行山的石頭已經在燃燒,為遍野越燒越旺的抗日烈火增添了一縷光焰。

也是在這時候,發生在南京的同樣是震驚曆史的“汪精衛遇刺”事件,也許更能說明日寇在中國民眾中培植的仇恨達到了怎樣一種不可遏止的程度。

1935年11月1日,國民黨六中全會開幕,出席大會的中央委員100多人,除桂係李宗仁、白崇禧未出席外,馮玉祥、陳濟棠、閻錫山等均參加了會議。蔣介石很得意地說:“這次全會顯示國內趨於團結的喜人形勢。”

9點鍾,中央委員們從紫金山中山陵謁陵之後回到湖南路中央黨部舉行了開幕式。會後,代表們步出大禮堂,集合到中央政治會議廳前等候攝影。可是蔣介石遲遲不到場,合影無法進行。

代表們整整齊齊地排列在攝影機前,靜悄悄地等候著。

蔣還是沒有來。

也許主持會務工作的人覺得這樣無限度地等下去不是個辦法,就隻好宣布拍照。9點35分攝影完畢。缺了主帥,氣氛有些沉悶,照片上每個人的臉肯定是半陰半睛。

正當代表們轉身要邁上台階,打算登樓進入會議室接著開會時,突然從照相機、電影機旁的記者群中“叭”射出一顆子彈,命中站在第一排正在轉身的汪精衛的左眼外角下左顴骨。汪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接著又飛來第二顆子彈,命中了左臂腕部。汪滿臉是血,疼痛難忍,他懵了,直愣愣地呆站,一時不知咋辦。就在第三顆子彈剛要射出來的一瞬間,緊挨汪坐著的何應欽說了聲“危險”,將汪推向一旁,汪半倒了下去。那顆子彈已經飛出,射中了汪的後背第六、第七脊椎骨旁部位。接著又是“叭”一聲,這是第四顆子彈,未擊中。

現場秩序頓時大亂,坐在椅子上的張人傑滾到地上,孔祥熙顧不上新馬褂被扯破,慌忙鑽到旁邊的汽車下。

刺客是晨光通訊社的記者孫鳳鳴,他手握六響左輪式手槍,高喊著“打倒賣國賊”。孫原先是19路軍的一名排長,懷著對淞滬抗戰被出賣的舊恨和東北淪亡的新仇,他才采取了這麼一個“民粹派式”的行動。他的目的在於刺殺蔣介石,因蔣介石未出場,臨時決定將槍口對準汪精衛。

孫鳳鳴在現場被捕――

在慌亂中,第一個起身和孫搏鬥的是站在汪身旁的文官張繼,他急忙奔到孫鳳鳴背後將其攔腰抱住,孫掙紮著又射出兩發子彈。

緊接著武將張學良奔上去猛踢一腳,托起孫的手臂,孫手腕一鬆,手槍落地。

這時,汪精衛的衛士還擊兩槍,孫鳳鳴胸肺中二彈倒地。

“停止射擊!怎麼可以不留活口呢?”

蔣介石從屋裏衝了出來,這樣大聲喊著。他奔向倒在血泊中的汪精衛跟前,跪下左腿將汪抱在自己右膝之上,問:

“汪先生,你,不要緊吧?”

汪撐著雙手半坐起來,臉色蒼白,血氣全無。

10時半,汪精衛被送進了中央醫院,他神誌清醒,言語清楚,左眼下麵腫得脹乎乎的。醫生問他感覺如何,他說:背痛得像穿刺……

親日派汪精衛落得這樣的下場似乎毫不奇怪。年初,他發表了賣國投靠的親日演說,當時遭到了國人上上下下的痛斥他一點也不在乎。此刻,那股伏著主子發威的勁頭哪裏去了?

汪精衛遇刺,給人們留下太多的謎。盡管蔣介石說“要留活口”,但仍然是一個死結。

因為孫鳳鳴是個硬漢。

他被衛士放槍擊中,流血過多,送進醫院後瀕臨死亡。

南京當局為了從孫鳳鳴口中得到刺殺行為的線索,指使醫院每小時給他注射強心針十多次。憲兵司令穀正倫、警察廳長陳焯、內政部長陶履謙等親自守在病房,追問孫鳳鳴是受了誰的指派。

孫鳳鳴的肉體正承受著殘忍的折磨,他絕不會給這些劊子手留下一句供詞。但是,該說的話他不會帶走的。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從微微張著的嘴唇間迸發出幾句凝結著正義和血淚的話留給“追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