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冰一聲悶哼,麵色立變。握劍的右手一鬆,長劍“當哪”一聲落到地上,雙手下意識地抓住紮進自己胸口的那柄刀,盡管隻能抓到雪亮鋒利的刀身,他還是下意識地用雙手抓了上去。
雙手一抓上去,立即被刀鋒割得鮮血淋漓。
“”
獨臂神魔一聲冷哼,握刀的左手猛一用力,原本就紮進李玄冰左胸口的刀身瞬間穿過李玄冰的身體,兩寸多長的刀尖從李玄冰背後露出來。
李玄冰再次發出一聲悶哼,緊抿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來。
冰冷的眼神望了一眼神情猙獰的獨臂神魔,李玄冰雙手抓著獨臂神魔的刀身,猛然咬牙一用力,雙腳向後急退,居然一下將刀身從他胸口拔了出來。
“想跑?”
獨臂神魔臉色一冷,手裏染血的長刀猛劈下來。
可李玄冰並沒有真的逃跑。
如獨臂神魔剛才那樣,李玄冰伸手往空中一抓,就將獨臂神魔又一柄從空中落下的長刀抓到手裏。
“錯銷銷,”
抓著這把長刀,李玄冰就用它當劍使,瞬間幾刀將獨臂神魔連劈下來的四刀盡數抵擋下來。
最後,甚至一刀橫掃過去,一道彎月形的刀氣從刀尖處飛出。獨臂神魔倉促揮刀來擋,卻哪裏能夠來得及?
“嗤
刀氣在他胸腹上掃過,鮮血飛濺。
這次輪到獨臂神魔一聲悶哼,痛得腰一彎,像一隻蝦米似的弓起了身。
“去死!”
李玄冰咬牙趁勢又一刀豎劈下來。
“稍,”
獨臂神魔這次用刀擋了下來。
胸口重傷的李玄冰手上已經無力,剛才趁勢反擊的一刀已經是他的極限,一刀沒有劈傷獨臂神魔,他手裏的刀就被彈飛出去了。
手裏的劍丟了,現在連刀也丟了。
李玄冰再不猶豫,立即掉頭就走,迅速逃出了這神魔鏢局。
“師父、師父,”
“總鏢頭
“總鏢頭你不要緊吧?”
“總鏢頭你怎麼樣?要不要找郎中來?”
神魔鏢異的人,看見獨臂神魔胸腹部位剛才受了傷,此時湧過來了好幾個人,個個開口都是關心的話。
但獨臂神魔卻不領情。
“還不快去追!”
獨臂神魔對圍過來關心他的幾個人大聲喝斥。讓圍過來的幾個人都很尷尬,匆忙答應著,和其他人一起追出接待大廳。
不過,這些人很快就又都訕訕地回來了。
獨臂神魔活了大半輩子,一看這些人回來時的神色就知道結果了。
“怎麼?都追丟了?”
獨臂神魔沒好氣地問。
“是,是的。師父。”一個瘦瘦高高的少年低下頭,避開獨臂神魔的目光輕聲回答道。
獨臂神魔胸口寄高地鼓起了,一口怒氣湧到胸口。
“一群廢物!”
四個字,罵得眾人個個羞愧。
李玄冰逃出神魔鏢局之後,徑直跑到他自己栓馬的地方,胡亂解開栓在樹上的馬韁,翻上馬背小就催動胯下黃馬迅速離開這裏。
神魔鏢局那麼多人都沒有追上他,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李玄冰騎了馬。
神魔鏢局座落在河南開封府。
李玄冰縱馬狂奔出城的時候,上天好像也為他感到悲哀,晴了好些天的天空居然開始紛紛揚揚地飄起了雪花。
並且,雪花越來越大,漸漸的,猶如鵝毛般大了。
雪花越下越大,李玄冰卻沒有勒住馬韁的念頭。
此時此刻,他的心裏一片冰涼。
自閹了自己,練了辟邪劍譜。居然還打不贏一個獨臂神魔。
縱馬離開的開封府的時候,李玄冰牙關緊咬,眼神如箭地望著前方,似乎沒有看到眼前飛揚的雪花。
這天晚上,李玄冰在開封城外一座破山神廟裏棲身。
又是山神廟。
當初自閹,修煉《辟邪劍譜》的時候,就是在一座破舊的山神廟裏,沒想到這次落敗重傷,他找到的還是一間山神廟。
一堆篝火在麵前靜靜地燃燒,李玄冰胸口的傷口他自己已經簡單地包紮好了。傷口是包紮好了。但李玄冰的心情卻絲毫沒有恢複。
靜靜地坐在火堆邊,李玄冰怔怔地望著麵前火堆裏跳躍的火焰。
明明已經練成了《辟邪劍譜》,居然還會敗給一個獨臂神魔。
為什麼會這樣呢?
是辟邪劍譜不如獨臂神魔的三刀絕技?
還是我自己修煉辟邪劍譜的時日太短,以致還不是獨臂神魔的對手?
李玄冰坐在火堆旁邊一整夜。心裏一會兒想起當初在那間破山神廟裏自閹的情景,一會兒又想起那些潛心修煉辟邪劍譜的日子。
應該是我修煉辟邪劍譜的時日太短了。
清晨時分,李玄冰終於想通了這個問題。
他修煉辟邪劍譜才幾天,而獨臂神魔在三刀絕技上又浸淫了多少年?縱使辟邪劍譜上的劍法再厲害,也不應該在修煉之初,就能完勝獨臂神魔修煉多年的三刀絕技。
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李玄冰心情就好了許多。出去買了一些吃的喝的,用馬馱了回來,他就決定在這間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