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假意投誠迷惑敵軍 手刃將帥奪妻之恨(2 / 3)

馮立一邊說著,一邊“嘭嘭”地拍著自己的胸脯。李瑗聽後非常高興,又站起來與馮立幹了三杯,自己也有了醉意。魏征一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催促李瑗早點上床休息,李瑗這才想起還沒有給眾人安排住處,又衝著門外大聲叫道:“姚恩誠,姚恩誠,你小子死哪兒去了!”

李瑗連嚷了幾聲,姚恩誠才從外麵走進來。魏征敏感地察覺到他的臉色有點不對,而且看李瑗的眼光也多了幾分怨意,當下便悄悄地留了留神。

“我們在這裏喝酒,你小子不在這裏伺候著,瞎跑什麼呀!”

“回王爺,卑職剛才去了一趟茅廁。”

“你小子就是事多,忍一會兒會憋死你呀。我問你,你給魏先生他們準備住處了嗎?”

“回王爺,卑職已經準備好了,後院還空著幾間房子,既舒適又安靜,正好供魏先生和幾位將軍居住。”

“行了,行了,別在這給我胡吹啦,你先帶著魏先生他們去休息吧,安排好之後你就在那邊等著,魏先生他們有什麼事情也好找你。”“是,王爺。”李瑗擺擺手。姚恩誠這才帶著眾人去後房安歇。房子果然不錯,既高大寬敞又舒適安靜。眾人受了好長時間的顛沛之苦,乍見如此好的地方,恨不得立即躺下睡上一大覺再說。魏征見大家收拾得差不多了,便轉過頭來對姚恩誠說道:“姚將軍,真是麻煩你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姚恩誠一見魏征說得非常客氣,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欠了欠身說:“魏先生太客氣了,姚某有眼不識泰山,日裏對幾位多有得罪,還請幾位多多包涵。”

魏征笑著點點頭,隨即又像突然之間想起來什麼似的對姚恩誠說道:“姚將軍,一會兒你如果見到王爺幹歲,一定替我們轉達我們的謝意。”

魏征一邊說著,一邊緊緊地盯著姚恩誠,他敏感地從姚恩誠的眼光中捕捉到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怒氣。雖然這絲怒氣非常不易覺察,而且是轉瞬即逝,但卻仍舊被魏征給感覺到了。

姚恩誠似乎稍微遲滯了一下,但隨即回答道:“姚某一定會將各位的謝意轉達給王爺,時間不早了,請諸位趕緊休息吧,如果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

說完,姚恩誠便告辭而去,魏征連忙叫過薛萬仞,讓他悄悄盯住姚恩誠。薛萬仞雖然有點疑惑,但看到魏征自信的眼神,便點點頭,開門跟隨姚恩誠而去。屋中的馮立等人都被弄蒙了,平白無故地跟著姚恩誠有什麼用?馮立甚至急呼呼地低聲問道:“魏大人,咱們來這裏可是為了瓦解李瑗這支叛軍的,你剛才卻還給他出謀劃策,這不是養虎遺患嗎?”

魏征聽後笑了笑,對大家說道:“李瑗這個人魯莽驕戾,對部下少有體恤愛惜,因此並不能得人心,我們的力量又太弱,不如靜觀局勢的變化,伺機出手。”

“那你讓薛將軍去跟著姚恩誠有什麼用?”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今晚或許會有什麼事情發生。”魏征說著,目光直指窗外,弄得馮立等人一頭霧水。

出了後院之後,姚恩誠左拐右拐,又回到了李瑗的住處門前。他輕輕敲了敲門,裏麵傳出的女子的嬉笑聲也戛然而止,李瑗那粗重急迫的聲音傳了出來:“誰呀?”

“稟王爺,我是姚恩誠。”

“這麼晚了,你還跑來幹什麼呀,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情明天再說吧!”

“王爺,魏先生他們有點事讓我轉告給王爺,請王爺開門。”

隻聽裏麵含糊不清地咕噥幾聲,接著便“吱呀”一聲,屋門被打開了,屋中的燈光放肆地投射到姚恩誠身上,投射到院中。

“有什麼事啊?”

李瑗站在門口,一臉怒氣。姚恩誠並不答話,反而抬腿跨進了屋中,徑直向裏麵走去。

“姚恩誠,你他媽不是有事嗎?你往屋裏去幹什麼呀?”

李瑗一邊叫罵著,一邊隨手關上門,抬腿向姚恩誠追去。薛萬仞見狀連忙低身縱上遊廊,躲過幾名巡哨的衛士,貼到一處光線極暗且極隱蔽的窗邊,伸手指在窗戶紙上捅了一個小窟窿,向屋中望去。隻見姚恩誠已經站住,和李瑗兩相對視,李瑗氣呼呼地嚷道:“你他媽說話啊!你不是有事要對本王說嗎?趕緊說啊!”

“王爺,姚恩誠跟隨王爺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王爺為何要如此對我?”

“本王怎麼對你啦?”

“王爺,請問我那結發之妻楊氏可是在王爺這裏?”

一聽姚恩誠這樣問,李瑗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卻又笑著說道:“是在我這裏,可是你也不要不開竅嘛,女人如衣服,到哪裏找不到女人啊!”

“可我……”

“好了,本王爺能夠看上你的黃臉婆也是你的造化,你別這麼不識抬舉。本王已經命人將劉老財的女兒送到你家裏去了,趕緊回去享受吧!”

姚恩誠雖然滿肚子怨氣,但懾於李瑗的蠻橫和威嚴,也不敢再說些什麼,但他那低下的眼光之中卻滿含著憤怒。正在這時,臥房之中有女人之聲隱隱傳來:“王爺,趕快把他打發了吧,何必費這麼大的周折啊!”

“美人,不必著急,本王這就去陪你。”隨著李瑗嬉笑的回答,一名非常妖冶的女子出現在二人的麵前,姚恩誠禁不住脫口叫道:“夫人,你可想死我了!”

這女人正是姚恩誠的結發之妻楊氏,雖然已與姚恩誠生活多年,但卻生性輕浮,隻是害怕姚恩誠會打罵她才沒有紅杏出牆。不久之前,李瑗於偶然的機會裏見了她一麵,頓時為她的美色和妖豔所吸引,不禁淫心大發,趁姚恩誠不在時派人去他的住處召楊氏來到自己這裏鬼混。而這楊氏床上功夫十分了得,再加上天生的媚骨騷筋,把個貪淫好色的李瑗迷得神魂顛倒。二人一拍即合,短時間便發展到如膠似漆的地步。他們本來還礙著姚恩誠的麵子,但後來楊氏不願過偷偷摸摸的日子,索性搬來與李瑗同住,這才引出今晚這件事。

聽到姚恩誠那忘情的呼喚,楊氏絲毫不為之所動,反而撇了撇嘴,對丈夫的恩情嗤之以鼻,而且還毫不留情地冷嘲熱諷道:“省省吧,你,你以為自己是誰呀,不要夫人夫人地瞎叫喚,姑奶奶我現在可是王爺的人了,怎麼能容許你這小混混呼來喊去了。”楊氏一邊對姚恩誠極盡諷刺,一邊不停地將狐媚的眼波拋向李瑗,直把李瑗弄得意亂神迷,連連笑著點頭。

“你……”

姚恩誠被眼前這水性楊花的無義女子氣得七竅生煙,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猛地將右手抬起來,想把這女人暴打一頓。楊氏也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李瑗見狀則大聲地嗬叱起來:“大膽奴才,我看你是活膩了,還不放下你的手!”

聽到李瑗的嗬斥,姚恩誠愣住了,又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將揚在半空中的手垂了下去,悻悻地退出房去,而屋內則頓時又響起男女二人嬉笑放浪的聲音。

姚恩誠在偌大的院子裏左拐右拐,好半天才到了另一座房子前,推門進屋,頓時燈光閃亮,裏麵傳來一陣女子驚恐的駭叫聲。薛萬仞隱身於窗前,透過窗子的縫隙,卻見屋內隻有一些簡單的擺設,而淩亂的床上則放著一名被綁縛的女子。那女子雖然頭發雜亂,神形憔悴,但仍然能依稀辨出清巧秀麗的眉目,不過麵容透露出強烈的驚恐。

此刻,姚恩誠正站在床前,由於極度的氣憤,他的麵孔已經有些變形了,眼光中也有一股強烈的怒火噴射出來,把床上的少女嚇得使勁地向床裏掙紮著。她尖叫著:“求求你,饒了我吧,求求你啦!”

“放過你,誰他媽的又能放過我啊!”姚恩誠麵目猙獰,低聲地吼叫著。說著,他在屋中急惶惶地來回走了幾圈,突然之間又停在了少女的麵前,嚇得那少女連聲地尖叫起來。

姚恩誠也不說話,眼光驀然停留在姑娘那豐滿隆起的胸脯上。隻見他突然伸出手將少女拖到床邊來,一邊低聲吼叫著,一邊用手粗暴地撕扯著少女的衣服。少女也一邊尖叫著求饒,一邊盡量地躲避著。但是,她的力量畢竟太弱小了,而且又雙手被綁,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衣服被姚恩誠一點一點粗暴地撕裂開來,她不覺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任憑淚水順著她的臉頰無聲地滑落下來。

正在這時,門“嘭”的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了,一陣涼風倏然而過,一個威猛黝黑的漢子站在了屋門口,身上的一襲黑衣似乎已經與外麵的夜色融為一體了。

“誰?”姚恩誠猛然一驚,剛剛騰升起來的欲火瞬息之間便滅了下去,他厲聲喝問道。

“姚將軍,難道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外邊衝進來的人一邊說著,一邊回首關上了屋門,慢步走到燈光中來。姚恩誠滿懷戒備地定睛一望,不覺麵紅耳赤,自我解嘲地打著哈哈說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薛將軍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薛萬仞展顏一笑,走到床邊,拿起床單蓋在那名有如待宰羔羊的少女的身上,這才轉過頭對姚恩誠說道:“姚將軍,冤怨仇孽自有源,你又何必為難一個無辜女子呢?”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姚將軍,剛才的事情我都已經看到了,那女人無情,你又何必苦苦留戀呢?”“你跟蹤我?”“在下隻是為將軍鳴不平而已,將軍又何必動怒?”“你到底想幹什麼?”“依薛某看來,將軍絕非久居人下之人,隻要能忍得一時之痛,何愁沒有出頭之日?魏先生也十分看重將軍的才能,如將軍有意,我們願力保將軍成就大業。”

薛萬仞的這一番話深深地打動了姚恩誠的心,長久以來積存在內心深處的野心和欲望也猛然間被激活起來,強烈執著地蠢動著,但他卻還是存在一絲憂慮,於是便又問道:“那麼,王……李瑗怎麼辦?畢竟是他將我帶起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