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們不可能經常這樣的。今天就已經不應該了。”我說,覺得自己的話有些虛偽。但是,事情已經出了,不虛偽的話還能怎樣?

“是啊,我們不應該的。馮笑,你害死我了。”她幽幽地道,“既然這樣了,那你今天晚上就不要走啦,好好陪陪我吧。也許這是我們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明天我還得上班呢。而且還是二十四小時的班。”我急忙地道。

“那我不管。”她說,“誰讓你把我興趣勾起來了呢?不行,今天晚上我要和你玩個夠。”

她的話讓我忽然想起了趙夢蕾來,想起了她去自首前的那個晚上。

“不!我馬上得回去了。對不起!”我猛然地起身,快速地穿上衣褲,轉身看了看正張大著嘴巴驚訝地看著我的她,“對不起。我,我今天真混賬!”

然後,我飛也似地離開了她的家。

在街道的旁邊,在靜謐的夜裏,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記耳光。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我給林育打了一個電話,我問她晚上來不來做那個手術,我說你如果要來的話我好提前做好手術的準備。

她回答說,不行啊,我晚上又有接待。我說那好吧,以後你確定了時間後告訴我。她說,我還是覺得到你們醫院來不好,別人知道了會影響不好,畢竟我是有身份的人,而且剛剛離婚。我說今天我值夜班,就我和護士知道這件事情,我告訴蘇醫生和護士不要說出去就行。她說,除非是你親自給我做,你那個什麼蘇醫生我不信任,還有,你最好讓你們那個小護士小莊和你一起。我想了想後說,好吧,我讓莊晴換班就是。她在電話裏麵親了我一下,說,還是你對我最好,馮笑,我發現自己真的離不開你了,有你在,我心裏才踏實。

我很高興,因為這是一個女人對我的評價。男人的肩膀上總是要擔負責任的,但是這種責任要被女人肯定才會覺得有意義。

於是去把莊晴叫到病房外邊,悄悄對她說:“晚上林姐要來做手術,小手術。她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你想辦法和今天夜班的護士換換班。”

“什麼手術啊?”她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說。

“你這樣私下給人做手術不大好吧?萬一出事情了怎麼辦?”她擔心地道。

“小手術,不會出事情的。你放心好了。對了,手術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講啊。任何人,明白嗎?你可是林姐點名讓你和我一起給她做手術的。”我叮囑道。

“本來我和陳圓約好了一起出去逛街呢。算了,一會兒我給她說說。”她笑著對我說道,眼神有些媚,我心裏頓時意動了一下,急忙地道:“就這樣吧,晚上我們一起到食堂吃飯吧。”

“嗯。”她說,神情有些扭捏。我問她:“怎麼?你約了人一起吃飯?沒事,你吃了來上班就是。”

“沒有啊。”她說,轉身跑了。

我搖頭,覺得女人有時候還真的很奇怪。

下班的時候沒看見莊晴,心想她可能真的出去吃飯去了。我也沒怎麼在意,於是獨自去到了醫院的食堂。醫院食堂的晚餐我很喜歡,因為有饅頭和稀飯。晚餐吃得清淡一些對身體有好處,因為人的肝髒在白天太辛苦了,晚上得讓它好好休息一下。這其實也是很多人的長壽之道。很多人在晚上因為應酬而天天大魚大肉,再加上喝酒,這樣的人能夠長壽才怪了。所以我們當中的很多人其實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有句歌詞說的“我拿青春賭明天”就是很多現代人最真實的寫照。還有人說,我們很多人在年輕的時候是用身體在換取金錢,結果到老了想用金錢去換取生命的時候才覺得以前的一切太不值了。

人生就是如此,我們大多數人隻是活在當下,很少有人真正去思考過自己的未來。我也是如此。現在,我根本不敢去想自己今後的生活狀況,陳圓、莊晴、林育,還有昨天晚上的洪雅,甚至還有正在公安局裏麵的趙夢蕾,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處理這一切。不是我去想未來,而且不敢去想。

剛進食堂,正準備去買饅頭稀飯和鹹菜的時候就聽見莊晴在叫我,“馮笑,你看誰來了?”

我轉身去看,發現竟然是陳圓,她有些扭捏地在那裏看著我,“我,我不想一個人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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