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發出的還是這一個字,但是,她的眼角卻有晶瑩的淚珠在滴落。
我很高興,也很激動,因為她現在的狀況給了我一個信息:她很清醒,她感受到了我給予她的這種溫暖。現在,她最需要的就是溫暖。更重要的是,她必須接納這種溫暖,隻有她接納了這種溫暖,她才可以得到完全的複蘇,她的美麗才會完全地綻放。
我朝她走了過去,我的眼神很溫柔,很溫暖,這不是做作,是自然的流露。我的雙手在展開準備去將她擁抱,輕輕地擁抱。她沒有害怕,她在看著我。
我擁抱住了她,輕輕的,“陳圓,把我當做你的哥哥吧,我會好好嗬護你,讓你不再感到害怕。你是那麼的漂亮,你的靈魂是那麼的純潔,你依然像公主一樣的高貴。你可以去當老師,可以去更好地地方演奏,讓更多的人感受到你音樂的美。陳圓,你願意做我的小妹妹嗎?”
她開始在哭泣,開始的時候聲音“嚶嚶”的,一會兒過後就變成了嚎啕他哭。
我就這樣輕輕地擁抱著她,讓她盡情地哭泣。我很高興,很高興,因為她終於大聲地痛哭了出來。我早就希望她能夠這樣,希望她能夠這樣將她內心深處的恐懼、痛苦、還有悲傷全部地傾瀉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哭泣終於停止了下來。我心裏忽然地有了一個主意,“陳圓,我帶你出去吃飯好不好?”
她沒有回答,一會兒後我的肩膀感覺到她在點頭。我鬆開了她,發現她的臉上沾滿了淚水。從衣兜裏摸出餐巾紙去給她的臉輕輕地揩拭,“多漂亮的小姑娘啊,別哭了啊。”我柔聲地對她說。
她朝我燦爛地一笑。
我欣喜若狂,“啊,你笑了,你終於笑了!你看,這多漂亮啊。太好了!陳圓,你先換衣服,我會辦公室去辦點事情,我們馬上一起出去吃飯。”她朝我點頭。
沒有人能夠體會到我剛才那種欣喜的心情。也許很多人來覺得我的這種心情有些不可思議,或者心存不良,但是我自己知道,我是真的很高興,真的在替她高興。
在路過護士站的時候碰見了莊晴,還有護士長。我難以抑製自己激動的心情,“陳圓,她完全醒轉過來了。”我激動地道,急忙去問護士長:“明天誰夜班?我今天要和她換。我要帶她出去吃飯。”
“這樣不好吧?萬一病人出了事情怎麼辦?”護士長提醒我道。
“我陪他們一起出去吧。這也算是一種治療是不是?”旁邊的莊晴說道。
我急忙地點頭,“對,這也算是一種治療。”
“你準備去哪裏吃飯?”去往陳圓病房的過道上莊晴問我。
“我想找一家有鋼琴彈奏的地方。”我想了想後說。雖然我不懂音樂,但是我覺得陳圓彈出的曲子很好聽,雖然我僅僅聽過一次,時間還不長,但是我感覺得到陳圓是很用心在彈那首曲子的。用心,這就說明她很熱愛啊。所以,我想帶她回到那樣的環境中,讓她重新恢複對現實生活的希望。
莊晴看了我一眼,“想不到你這人蠻心細的。這樣,我問問宋梅。他去過的地方多。”
我點頭。不過,我心裏覺得怪怪的:現在,我們三個人的關係真的很奇怪,奇怪得讓我感覺到匪夷所思。
莊晴打完電話後朝我怪怪地笑。“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我心裏有些不安。
她卻忽然笑了起來,“馮笑,你身上帶了多少錢?”
我莫名其妙,“你這話什麼意思?”
“宋梅說一家五星級酒店有鋼琴彈奏,那裏吃飯可不便宜哦?”她歪著頭在看我。
“隻要不喝酒,不吃海鮮,能花多少錢?最多每個人一千塊吧?沒事,走吧。現金不夠的話我不是還有銀行卡嗎?”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大款就是不一樣啊。”她笑。
我哭笑不得,“我算是什麼大款?你的宋梅才是。”
讓我想不到的是,她的神情卻頓時黯然了下來,“掙那麼多錢又有什麼用處呢?多了就如同一堆紙一樣。”
“也是啊。”我這才發現自己觸及到了她的敏感之處,急忙地道:“走吧,我們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