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帶著琉璃為了擺脫掉人類的追殺,不得不專挑荒僻的山野叢林,當看不見人類的影子,子君才止住身形,把琉璃往地上一丟,看她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掄胳臂欲要揍她,奇怪的是隻在虛空狠狠地揮了揮。
“笨蛋!蠢狼!”不出聲了。
傍晚的山風有些涼,琉璃縮緊了身體,不安地四下去望。樹林深處響著沙沙的響聲,盡管很輕微,但還是聽到了,目光向子君望去。
子君看起來懶洋洋的樣子,不停地舔著嘴唇,雙手卻早早扣了兩枚石子,眼珠斜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突然!一個起躍,彈出石子的同時,抱起琉璃倒退著掠去。
緊接著,數十條人影從叢林的四麵包抄上來。他們手裏的法寶寒光霍霍,亮彩紛呈,不到片刻的功夫便把子君和琉璃圍住了。
子君退到一株古木下停住,來的人類除了昨天追他們的,還有十幾個從沒見過,看樣子修為極高,他不想交戰,眼睛向上轉去,隻聽一人道。
“逃是逃不了了,天上地下都結了法陣。子君,我們不難為你,隻要把月魔放下,你盡管走你的。”
子君聽到對方道出自己的名字,心中大震。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抬頭向那人看去。
他身著綠衣,衣上繡劍,年近五十,身材魁梧,滿麵紅光。
“我叫南宮卓,受你父親,哦,是宮主之托來帶月魔回去的。”
本來子君打算逃的,可當他聽到對方這句話時,平靜了,放下琉璃,冷冷一笑。
“南宮卓,劍陵宮終於派出條大魚!”
南宮卓臉色一沉,他身邊比他小一輩的上官秋眠低聲道。
“叔,這小子好歹不分,什麼東西!”使了一個眼色,手指暗暗一劃。
南宮卓眸光寒意一閃而過,不悅道。
“子君,你也知道月魔對人類的危害,若不早除,必定後患無窮,這不但是劍陵宮的心願,也是天下人類的心願,不管怎麼,你也算是人類,遲早要回到人類中來,再說,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你父親歐陽……”故意放慢了語速。
子君大聲道。
“住口!我沒有父親!”
南宮卓唇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但還是讓子君看到了,子君哈哈大笑,罵了一句髒話。
上官秋眠再也忍不住叫道。
“叔,跟一個瘋子廢什麼話,宮主有命,殺了就是了!”
南宮卓雙手一擺,眾人一起擁上。
“大家聽著,月魔死活都要抓回去的,你們千萬不要傷了小公子!”南宮卓朗聲說完,向上官秋眠擺了下頭,上官秋眠會意,縱身飛上。
子君隻覺眼前一花,人們法寶的冷芒向他身邊的琉璃刺來!
子君目光露出凶狠,祭出骨簫,攔住了道道冷芒,單臂托起琉璃,大喝。
“走!”飛身躥上,硬是用身體在虛空的法陣中撐出一個缺口。
這一戰極是艱難。
在子君衝出法陣的缺口後,一口血噴濺了出來。琉璃雖被他托出,可還沒等逃就又被人類逼回了法陣裏。
天上地下,無形得法陣就像看不見的牢籠,牢牢地囚住了他們。
“你得活著!”子君劈開一個人類大聲對琉璃喊。
琉璃既不言語也不點頭,全身顫抖著。
子君恨不得咬她幾口,可此時不容他這樣,人類的每一次狠擊都衝著琉璃,他左右前後攔下一波又一波,血與汗讓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了,隻剩了一個念頭,殺!殺!骨簫的紅芒時長時短,乍明乍暗,被人類的法寶逼迫得像個受氣的孩子。
眼看人類攻進護住的三尺之內,子君看了一眼琉璃,忽然湧出了淚水。
“小月魔,你得活著,活著吸光他們人類的血……”恍惚中似乎看到了母親在腥風血雨中如入無人之境……